回程的路上,修奕的脸色冷沉得犹如玄铁,下颌线条坚硬得像数九寒天屋檐下结的冰溜子。
白萱贴在车门边,自动离他十万八千里,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因为这一回去,肯定是会被“家法伺候”的!
从小到大,修奕都管她极严,阳奉阴违的事情她干过不少,可没有一次逃得了他一顿收拾的。
如今瞄着他这黑云压城的冰冷气息,白萱心里念着惨了惨了,这回可是踩到点子上了,死定了死定了……
一路上车厢里的气氛不对,何闰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火烧身。
总算是挨到了修公馆,修奕迈着大长腿进了家门,白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刚刚踏上二楼,修奕就停下脚步,冷冷地开了腔,“是去小祠堂还是去书房?”
甫一听见“小祠堂”三个字,白萱猛地抬起头,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咽了一口口水,“去……去书房吧。”
完蛋!
看着男人率先往书房走去的背影,白萱认命地闭上眼睛,眼前的形势充分说明了八个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修家规矩大,家法严,某些程度都有点像是古时候的封建世家,信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修奕鲜少对白萱动“家法”,但并不表示它不存在,毕竟除了“未婚夫”这一层关系,他还是她的主子呢。
白萱愈来愈觉得,她像极了封建家族那些受气包的小媳妇,生下来就是被男人欺负的。
简直不符合她新时代女性的角色设定嘛……
怨念归怨念,在严峻的形势下,她还是很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面对修奕,绝对不能与之硬碰硬。
踏进书房的那一刻,白萱就在冥思苦想,怎样才能哄得二哥轻点罚自己呢?
只是没等她想好主意,就被男人手里拿的家伙给吓得呆住了,修奕不知何时从柜子里取来了戒尺,对着书房的大床一点。
“老规矩,床上跪着。”
白萱窘迫得小脸通红,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捂住身后,声音都颤了,“嗯……你来真的啊?好二哥,饶了我吧……”
女人的央求听在修奕耳朵里跟掸灰似的,对于她层出不穷的撒娇卖萌,他早就免疫了。
今天,他是狠下心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的,要不然以后都没有办法正夫纲了……
修奕冰冷的面容不为所动,声音凉凉,“要我亲自动手吗?”
白萱当然没胆子让他亲自动手,虽然平时他也没少打她!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乖乖伏法,磨磨蹭蹭地往床边靠去,迈着小碎步,像小脚老太太似的。
修奕懒得理会她那些鬼心眼子,拎着手中的戒尺就走到门边,反锁上了房门。
房门锁上的那一刻,白萱就知道大势已去,眼泪都快吓得飚出来了,捏着耳垂跪在床上,“二哥,我错啦……”
修奕冷哼一声,环臂看着她,“错哪儿了?”
白萱抬头看修奕,眼中满是祈求之色,“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背着你偷偷回s上班,是我不乖,你别生我气了……”
“我看是我平时惯你惯得太厉害,越来越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阳奉阴违,你说你该打不该打?”
白萱被修奕喝得一哆嗦,她暗暗咬了咬唇,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哼道:“该……该打。”
“那就别废话了,现在乖乖的,我还可以考虑用手打,要是再敢磨蹭,我就用戒尺狠狠揍你,非给你打成八瓣不可。”
修奕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大灰狼,白萱就是那柔弱可欺的小红帽,那叫一个可怜兮兮。
白萱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害羞与否了,规规矩矩地跪在床上,软软地央道:“二哥,我错了~”
总算是乖乖听话了……
修奕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本来把戒尺拿出来就是吓唬她的,这小东西,一向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动点真格的她是长不了记性的。
他将戒尺随手放在茶几上,走过去拿起一个枕头,塞到她的身下,本是怕她累着,却也因此让她的曲线更加显眼。
白萱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好意思抬头,觉得这个姿势真的是太羞耻了……
修奕狠了心,扬手就落了一巴掌,疼得白萱“啊呜”一声惨叫,叫得像受了伤的小兽,好不可怜。
“啪啪”一连两下,白嫩的肌肤泛起绯红,可见男人的掌力今天没有半分手软。
白萱疼得快哭了,却还是咬牙忍着不吭声,反而挑衅似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修奕正有些心软,想适可而止放她一马,见她愈发执拧,心头一火,落下去的掌力又加重了几分,“啪”的一声脆响。
“啊!”白萱疼得猫叫似的惊叫,“二哥,你要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