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萱是日落三竿才勉强睁开睡眼的。
窗帘并没有拉开,所以房间里光线很暗,她缓了会儿神,想翻个身,顿觉浑身上下像被大货车碾压过似的。
疼爆了!
她揉了揉腰肢,想起昨晚那画面就忍不住哼哼,那家伙跟坦克似的咔咔的。
让她心有余悸,只是感觉没那么疼了……
应该是某人好心地给她上过药了。
歪头一看,果然,床头柜上竖立着一管药膏,底下压着男人遒劲飞扬的字体。
“自己再上点药,注意避开摄像头。”
白萱猛地抬起头来,钛合金似的美目刷地扫过房间各处,寻找着摄像头。
果然,在角落里一盏吊灯的后面,有一个微型摄像头,还在忽闪忽闪地发着小红光呢。
白萱出离愤怒了!
真不怪她警惕性不高,她提防再多人也不会提防邵浚南啊,丫的居然敢在她的房间里安摄像头,找死是吗?!
此时此刻,愤怒的白小猫完全忘记了她现在是鸠占鹊巢,其实这本来就是人邵三公子的窝。
她站在摄像头前,叉着腰给邵浚南打电话,怒吼一嗓子。
“你这个大坏蛋!居然在我房间里安摄像头!”
还在睡梦中的邵三爷被吼得三魂丢了七魄,诈尸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双眼那叫一个呆滞、空洞。
半个小时后,邵浚南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来到“天上人间”,惊得经理一激灵。
邵浚南打个哈欠,“瞧你这反应,活见鬼了?”
经理心道,可不是活见鬼了,他们家三爷从来都是个夜猫子,不到晚上轻易不出来的,何时见他这么早起。
邵浚南也委屈着呢,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一生招来修奕和白萱两个瘟神,一个比一个难对付,烦死个人。
他耷拉着眼皮,抬腿刚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
问道:“对了,前阵子来酒吧找我的那几个混混,你把人安排到哪儿去了?”
经理拧眉一想,“哦,您说的是白小姐介绍来的那几个……我瞧他们身手都不错,就安排他们进安保部门了,正训练呢。”
“嗯。”邵浚南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练吧,苗子好的单独挑出来,给小九送过去。”
“好嘞。”经理连忙应下。
邵浚南径直上了顶层的套房,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结果在开门的一瞬间,迎面就飞来一个枕头。
紧接着,昨晚在浴室经历的那惨烈的一幕今天又重新上演。
“你太过分了!我这么信任你,你可倒好,居然趁人之危!还敢安摄像头偷窥我,我打死你个色鬼!”
白萱捞起沙发上的抱枕对着邵浚南的头就是一顿猛揍,打得里面的羽毛都抖落了出来,英明神武的邵三爷吃了一嘴鸡毛。
他好男不跟女斗,只能伸胳膊挡着那飞舞的枕头,一边讨饶。
“哎呦,你可冤枉死我了,那摄像头就是个摆设,我没偷窥你!再说了,你有什么好看的,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我都看过!”
“你还敢说,你这叫侵犯我隐私知不知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暗恋我好久了?!”
一句不经意的话直剌剌地戳进邵浚南的心口,蓦地一疼。
他呆愣一秒,猛地一个力道将人压在沙发上。
白萱一怔,想要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对视上他微微泛红的眼眶。
邵浚南长得很帅,活像他风流倜傥的赌王老爹,浓眉大眼的,一双桃花眼不用眨眼都自动带电,深邃又迷人。
他将白萱锁在怀里,看着她可爱又呆萌的表情,恨不得把人融进心里去,更恨不得走进她的心里去。
可他知道,他从来就知道,白萱是属于他兄弟修奕的,并不属于他。
白萱一脸懵懂地看着邵浚南,惊愕于他的反应,不是吧,真恼了?
她没使多大力气啊,邵三公子也不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主啊……
正忐忑着呢,邵浚南突然冲她呲牙一笑,嬉皮笑脸一副浑不吝的模样。
“吓傻了吧?我是暗恋你好久了,怎么样,你咬我啊?”
他油腔滑调的口气顿时让白萱有种浪费表情包的愤怒感,原本内心的小忐忑“嗖”的一下飞走了。
“去死!”白萱被戏弄了,恼羞成怒地狠狠推开他,“就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倒贴我都不要!”
她本是玩笑话,听在邵浚南耳朵里却扎心了。
他在心里苦涩一笑,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意,“我花是花,可我没脚踩两条船啊。论花心,你家奕少是鼻祖。”
一句话,也扎了白萱的心。
修奕花心吗?
在外人看来,似乎是的。可她心里并不这么觉得。
她比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