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想好好病一场,可惜淋了雨都没发热,一宿没睡,第二日也没觉头痛。
便只好遗憾昨晚太仓促,没来得及把做好的两块帕子给李煦安。
本想今儿一早让荣飞送去,又担心万一落了别人话柄,只好作罢,更觉郁闷。
管家拿着叶府的对牌,说是叶云升请她打理府里琐事,因崔氏是罪妇,不必大操大办,择日找人埋了便罢。
赵姨娘昨晚小产,孩子已有三月出头,叶云升看见是个畸形胎,险些昏死当场。
赵姨娘得知后也不哭了,一直睁着眼到天亮,也不跟人说话,挺吓人的。
上午,宫里也出了消息。
豫王驭下不严,择日赶出京,封地云洲,无诏不得回京。
方侍郎以权谋私,发配苦寒之地,永不录用,方菁勾结封亭刺杀国师,赐毒酒。
叶云升虽不知崔家内情,但多年来帮崔家接触京官,放纵其勾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然念其多年在太医院有功,其女叶蓁又救了国师,免去责罚,卸下院首一职,闭门思过。
叶云升也有自知之明,表示等赵姨娘好些了,带她一起回乡下养老。
一切,尘埃落定。
因豫王一事,北营多名将领被免职处罚,李乘歌为个舞女打断人一条腿,更让皇帝觉得豫王将北营弄得乌烟瘴气,因而革了李乘歌在北营的职务。
那姓薛的在叶蓁安排的人挑唆下早做了谋划,就让人传李乘歌四处炫耀自己要承袭侯爵,才敢如此张狂。
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当即表示定远侯爵位这辈子都和李乘歌无关。
得知消息后,李乘歌跌坐在地,迟迟没回过神。
不但秦玉没得着,前程断了不说,连袭爵都没指望了···
叶雪也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她还等着当侯府主母,加封诰命呢!但转念就劝李乘歌,“豫王非明主,不如改投太子。”
前世叶蓁不也是半路让李乘歌效忠太子的!准没错。
李乘歌喝了酒,闻言骂道,“你懂个屁!那是太子,不是随便什么人!你想投靠就投靠,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告诉老子,怎么投靠太子!”
叶雪一哽,她哪知道前世叶蓁是怎么成功让太子信任李乘歌的!
她就是有心也无力。
又听叶府来人,让她回去看看赵姨娘。她猛地也记起前世小娘生了个畸形胎,约莫就是这会儿,她偷听小娘和父亲对话才知道。小娘连她都瞒着,叶雪心都寒了。
这一世她倒把这茬忘了,流产就流产吧,反正也是个不中用的。
不过她惦记放印子钱的事,等风声过了一两日才偷偷回了趟叶府。
府里下人遣散了一多半,只留下不愿离开或无处可去的几个老仆和婆子,院里被雨水打落的残花败枝随处可见,也无人收拾,满眼的颓唐,物是人非。
叶雪担心父亲想借自己在侯府的势,一进门先哭了父亲和小娘的不容易,又哭李乘歌失去袭爵的资格,自己往后也不知能落个什么下场。
叶云升眼角一抽,“你落什么下场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日后就是讨饭也别来我的门口。”
“我和你娘也不拖累你,待她好些了,我就带她走。”
叶雪一听反倒急了,她娘若离了京,放印子钱的事还怎么继续!当下说了软话,又哭又哄的,叶云升总算觉得有人还当自己是个父亲,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聊以欣慰。
叶雪安抚好两人,又留了些银子才走。
在院里见到叶蓁和董苑有说有笑,叶雪气得捏拳。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姐姐竟还笑得出来?”
叶蓁眼皮都没抬,倒是董苑在宫里憋得厉害,扭头道,“呦,这不是飞虎将军一见钟情的雪姨娘吗?你不在府里看着自己男人,跑娘家关心别人做甚。”
“父亲受崔氏连累,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正是儿女该陪在身边安慰的时刻,我自然得回来。”
“我可不像二姐姐绝情。”
董苑嘲弄道,“我看雪姨娘不是回来尽孝,是不想见飞虎将军迷恋个舞女吧?”
这话戳到了叶雪肺管子,偏偏她又不能发作,只绞着帕子,咬牙道,“董小姐好好看看二姐姐吧,以后父亲带她回了乡下,您可不一定能时常见着她了。”
叶雪翻了个白眼匆匆离开。
董苑追了两步,发自肺腑朝着她背影“呸”了一声,逗得叶蓁轻笑出声。
“阿苑别和她计较,李乘歌没了好,她也是干着急,用不着我们挤兑,她自己都快烦死了。”
叶蓁把人拉回来,又劝,“别为不值当的人动气。”
事情告一段落,贤妃好不容易才同意董苑出门,她第一时间就来看叶蓁,瞧她上上下下都完好才放心。
“行,我听你的。”董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