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醒来后得知红螺被抓了现形,差点又晕死过去。
拖着软绵绵的身子依在门框上,红着眼,“我竟不知养了这么个凶手在身边,险些害了景澜哥哥。”
“若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成了叶家和侯府的罪人。”她扑通跪在门前,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看起来比叶景澜还要冤枉。
叶蓁心里恨得紧,若自己晚来半刻,指不定他们要把景澜怎样。
便也没打算放过叶雪,说道,“红螺一个丫头,若无人指派,她有几个胆子敢害叶府的公子?”
叶雪咬唇,“我知道二姐姐气愤,可、可我怎么会给自己下毒?”
“将军疼我,我有了盼头,干什么要去死。”
叶蓁目光似穿云利箭逼得叶雪不敢直视,“我也没说是你指使的,你急什么?”
“我···”叶雪心急,“红螺是我的丫头,二姐姐这话不就是冲着我来。”
叶蓁冷然道,“你的丫头敢打景澜的主意,我当然要找你问责!”
“我也不知红螺为什么要这样做!”叶雪用帕子捂着脸,欲哭无泪。
叶云升去药房配药,崔氏冷眼看着两人争执,谁都没打算帮,唯独李乘歌被吵得心烦,冲红螺喝道,“是何人指使你的?若有半句虚言,立刻乱棍打死!”
他说这话时候看了叶蓁和叶雪一眼,前者坦然无畏,后者没有直视他的目光。
李乘歌也不是真傻,他不介意叶雪争风吃醋,但不能把自己当猴儿耍,当枪使!
红螺吓得一颤,她深知叶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自己就是死恐怕也不能留个全尸,于是把心一横,回头深深看了叶景澜一眼。
叶景澜才被叶蓁扶着站稳,骤然对上红螺目光,直觉不好。
果然红螺开口道,“公子可能不记得,两年前就因为这盆滴水观音,三小姐让奴婢求公子给我们一株,公子怎么都不肯。”
“奴婢跪在您院前不走,您生气泼了奴婢一杯热茶,奴婢回去又被三小姐罚了一晚上。”
“不就是一株好看点的绿叶树,有什么了不得起。”
“今日奴婢路过公子院里,看到滴水观音便想到这事,如今三小姐有了将军疼爱,二小姐和公子看我们不顺眼,今日小姐回门,半路你们都要为难。”
“奴婢越想越生气,这才···”
红螺挺直脊背,眼观鼻鼻观心,“是奴婢一心想报复公子,所以下在三小姐茶水中的汁液只是两滴,不会要命。”
“没人指使奴婢。”
红螺这理由倒说得过去,可为这么点小事陷害主子,不合常理。
叶雪紧跟着便道,“是我没管教好奴婢,夫人和将军要罚就罚我吧,红螺在我身边多年,情同姐妹,是我不好,没早日发现她心生怨怼。”
叶蓁却道,“三妹妹先别哭,我还有些不明白的想问问红螺。”
叶雪神色一紧,还没开口,崔氏放了话,“你问。”
叶蓁特意看了李乘歌一眼,李乘歌忽然被她放在眼里还有些不适应,眉头挑了下,没反对。
叶蓁便问,“你怎么知道如何控制水滴观音的毒素?”
红螺本就紧张,闻言身子一颤,脑袋垂得更低,迟迟答不上话。
“崔家商队送来滴水观音那日,父亲说此物汁液有毒,误实一两滴及时发现尚能保命,若是再多就悬了。”
“当日长姐、我、景澜还有三妹妹在场,红螺你是如何知晓的?”
“奴、奴婢是听三小姐说的。”红螺言语有些吞吐,好在及时答了上来,“三小姐也喜欢滴水观音,让奴婢去求公子的时候告诉奴婢小心些。”
叶雪忙不迭点头,“正是如此。”
叶蓁不动声色,又问,“那好。你确定景澜院里的是滴水观音,而且的确用了叶子里的汁液混在三妹妹茶水里?”
这一问倒让崔氏皱起了眉,显然她以为叶蓁能拿捏了叶雪,现在看来不尽如人意,“你父亲亲自诊的脉,怎么会错。”
叶蓁转而看向李乘歌,她眉眼如画,灵动间带着叶蓉和叶雪都没有的聪慧沉稳,一下子撞进李乘歌心上。
他几乎忘了先前的不愉快,“本将军就坐在雪儿身边,不会错的。”
叶雪也疑惑,“若不是滴水观音,我也不会险些丧命。”
听他们都这么肯定,叶蓁就放心了。
她缓缓走到崔氏跟前,伸手沾了些断叶裂口的汁液,在众目睽睽下用舌尖舔了一口。
如同碰着的是李乘歌手指,他喉结动了一下,莫名心跳加速。
之前在侯府只觉她长得好看,伺候人体贴,并没有像发现她这般会勾人。
李乘歌两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竟是所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你不要命了!”
他一开口,众人才惊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