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裂嘴的。文侧妃忙让初庄过来瞧她,道:“你且好生休养,我先回去了。要什么缺什么,尽管开口。”
阿楠咬着牙,硬是笑着叫香桃送了文侧妃出去。初庄打开她的绷带一看,伤口已经收口了大半了,只是刚才不小心动了,导致一些血渍渗出来,实则并无大碍。
初庄帮阿楠换过药后也退下了,阿六见四下无人,便问道:“阿楠,你怎么不趁这个时候卖卖惨,让文侧妃再多给你些好处啊?”
阿楠叹气道:“你这个傻孩子,怎么离得人家这样近,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天君的口谕你也听到了的,不知道她快成三皇子正妃了吗?天君都抬举她,我若与她杠起来,有何好处?而且那个出云还是云出的,已经被贬下界去了。润城县主因为她这个姐姐,还有身后家族的庞大势力,所以才罚了个禁足,你让我指责她?要真指了,说不定下个贬下界去的,就是我了。还不如卖她一个好,日后她们要得了势,多少也想着今日的事情,不说多照顾,至少也少些麻烦了。”
阿六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点头道:“阿楠,你向来是聪明的。这天界上关系复杂,我、我日后都听你的就是。”
阿楠叹口气:“我这点小聪明,哪里够瞧的。只不过运气好,当时没被那畜生咬死,现如今,有了这么一份拿半条小命换来的体面罢了。不过,至少现在咱们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再也不用辛苦给人当差了。虽说这当了仙子,可能也无法随随便便回下界去,但是应该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修炼了吧。我这伙食好,点心也多,咱们只要安安生生的,不去主动招惹事端,就缩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那应该还是可以好好地在天界过下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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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辰渊打量着手中精巧细致的罐子,抬眼看向略显心虚的亢宿:“所以,你就答应帮她通传了?”
亢宿抹抹额头不存在的汗,低声应道:“我见那小姑娘……不是,是仁英元君,态度恭敬诚恳,说帝君您救了她三回性命,她一直想当面向您致谢,只是您都出征在外,未曾谋面。我、我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如今整个天庭都在传她的事迹,说她英勇无畏,大义凛然,却少有人提及帝君您……我想,若不是帝君您及时出手想救,还哪有她什么事?早就被那畜生给吃……咳,她既知恩感恩,想当面向您叩谢,我觉得也是、也是天经地义的……”
楼辰渊轻哼了一声,将罐子放下:“你既收了人家的礼,我也不好叫你难做,让人进来吧。”
亢宿紧提的心一松,连连应着出去了。
阿楠在门口等了半晌,好不容易见亢宿出来,正要开口道谢,却听他胀着脸道:“为了仁英元君的事,却叫帝君发落了我一顿。唉,真真是闲事不好管……”
阿楠一听,忙又给他手里塞进一小瓶三清丹:“将军辛苦了,多谢您帮我通报,改日再请将军吃茶。”
亢宿满意地将瓶子收进袖中,脸上迅速换上了笑容:“不辛苦,替元君办事,又哪说得上辛苦?帝君已经在正殿等着了,您赶紧进去吧。”
阿楠又谢过他,忙忙地朝正殿走去。门口的两名兵士打起遮阳的竹帘子,阿楠走了进去,只见殿中屏风后头,隐隐绰绰有一人静坐,淡青色的云纹屏纱勾勒出他清瞿挺拔的背影,让阿楠莫名的觉得,帝君他老人家,好像有些孤单落寞?
李楠青不知道阿楠这奇怪的想法是从哪来,但她自打阿楠踏进了这玄苍殿,就一直没停过和东苍帝君打招呼。奈何结果还是一样的,人家根本半点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只对阿楠的到来给了一点反应:“坐吧。”
阿楠也不敢直接就坐,小心走到离东苍帝君五六步前,敛起裙裾长跪在地,双手加眉,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下去:“阿楠叩谢帝君救命大恩!帝君,您前前后后,总共救过我三次。您事务繁忙,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对我来说,帝君是给了我三次性命的大恩人。追雪说,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唯有……唔,唔唔?”
阿楠忽然发现喉中一窒,愣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东苍帝君将手指一收,淡然道:“别,不管是当牛作马,为奴为婢,或是以身相许,本座这个‘老人家’都受不起。”
阿楠心中暗道,帝君老人家……咳,他好像不大喜欢这个词,那咱就直呼帝君吧。帝君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啊,她的话才只说到一半没说出来完呢,他怎么就全都知道了?看模样,似乎也不是同她开玩笑,或假装客气客气的,那难不成这样天大的恩情,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不提了?
却见东苍帝君点头道:“不错,我最不喜欢别人在跟前磕头谢恩的。当初顺手救就救了,哪来后头这许多的麻烦事?若一个个的都来报恩做牛做马,本座还哪来清静日子?”
阿楠:……帝君真是……超脱开洒呀!
李楠青:楼总,楼大总裁,帝君老人家,您倒也看看我呀!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