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几乎是逃离半山海。
薄寒川在外面看着她落荒而逃,忍不住笑了一声,待意识到自己嘴角的笑,他慢慢收敛,眼神也逐渐变冷。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不遗余力的,他觉得很吵,走过去想要挂断,却在看到那串电话号码,愣住了。
他眼底划过一抹冷色,接起电话:“爷爷,早上好。”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
“回家。”
薄寒川没说话。
薄老爷子加重了声音道:“我的人过去半山海,可不就是把你带回来那么简单了。”
“我回去。”
薄家老宅古朴庄严,车子一路开进去,十几分钟后才到车库。
薄寒川进入客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直系,有旁系,唯独少了一个人。
管家过来帮他拿外套,他冷声道:“我母亲呢。”
管家习惯了,叹了口气:“老爷说,她不配过来。”
薄寒川换鞋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目光淡淡的落在不远处,端坐在沙发上的人,他目光虽然浑浊却透着十分的精明。
“爷爷,我母亲不在,这个家族会议,没有开的必要,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发烧尚未完全恢复,沙哑的嗓音像是有两个刀片在摩擦,刺的人耳膜生疼。
他目光淡淡的掠过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他提起他母亲时,所有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是不屑和冷漠。
豪门之中,所谓的血缘关系,也让人凉薄至此。
他们永远都只有利益可言。
思考一瞬,薄寒川觉得自己也不例外。
有人说了一句:“安韫素算得上是哪门子的薄家人?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薄寒川就把一只高跟鞋扔过去,狠狠砸在男人的头上。
脑门瞬间见血,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淌着,看着有几分骇人。
在偏差一点点,砸的就不是脑门,是他的眼睛了。
“薄寒川,你这个疯子!我杀了你!”
薄寒栎狠狠擦了下血,直接朝着薄寒川冲过来。
薄寒川慢条斯理的脱下裁剪得体的西装外套,解开袖口,在薄寒栎冲过来时,狠狠往他伤口上砸了一拳。
薄寒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完全被薄寒川压制的喘不过气,毫无还手之力。
薄寒川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眼神凉薄又狠绝,手上的血慢慢低落在地。
颇有种菩萨低眉的冷意,让人打心眼里的发颤。
他没料到薄寒川敢打人。
他也忘了,薄寒川向来没什么规矩可言。
儿时被打的半死的记忆忽然像潮水一般的涌入脑海。
他的眼神,比以前更甚。
有人为薄寒栎说话:“薄寒川,他是你亲哥!”
薄寒川目光凉凉的看向说话那人。
男人瞬间住嘴。
这会没人敢说话。
直到老爷子开口:“安韫素没空,有她在,这会开不了。”
“他毕竟是你哥,你在家中打人,像话吗?”
薄寒川只给薄老几分面子。
他甩了甩手,看了眼手上的血,说:“真恶心。”
薄寒栎气的磨牙,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瑟瑟发抖。
还是女佣过去把他扶起来的。
“爷爷,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薄寒川。”
薄寒川皱了下眉,他看向薄老,冷漠的开口:“爷爷,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会答应你。”
话落,薄寒川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留恋。
车库里,司机没走,看到薄寒川去而复返,几乎不超过五分钟。
他一点也不惊讶,而是替薄寒川打开车门:“薄总,我们回公司?”
薄寒川上车:“君顾设计。”
司机有些惊讶,但也不会多嘴去问:“是。”—
温简到了公司后就开始调查抄袭的事,这件事莫名在公司里面传开了。
不少人看到她都指指点点,声音太大,惹得沈轻瓷都下来找她。
沈轻瓷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心疼的看着她,说:“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话,你不要搭理,他们不懂你,但我懂你。”
“只是线下的当务之急,你的设计图稿是怎么传出去的?”
办公室是单向玻璃,温简能看到外面,步滢正在工位上坐着。
她的设计稿就只有她和步滢看到过,程商洛总不能把她的设计稿曝光,让别人来竞争,这对他没好处。
可步滢……
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温简叹了口气,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