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你们这是在做……”她声音戛然而止,众人不由疑惑上前。
然后就看到叶青琅坐在罗汉床上捧腹大笑,眼前是生气的玉芝。
叶宛如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的脸涨红,强挤出一丝笑问:“青琅,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叶青琅执帕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说道:“玉芝说了个笑话,说从前有只自以为聪明的螳螂,发现一只蝉,就得意自满的扑上去要吃蝉。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自恃聪明的螳螂,就被黄雀吃了。”
叶宛如的脸色已是黑成锅底灰。
这个小贱人,竟敢对着她指桑骂槐。
叶依依一进门就四处乱瞟,目光落在屏风后,似要把一个屏风盯出一个洞来。
“二妹妹在看什么?”叶青琅起身走过去,顺着叶依依的目光看向屏风,对玉芝说:“玉芝,你去瞧瞧屏风后有什么,怎么二妹妹像发现宝藏一样。”
“是。”玉芝应声走过去,直接把屏风折叠起来。
回头对自家小姐说:“小姐,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您换下来的脏衣物。”
叶青琅收回目光,盯着叶依依问:“二妹妹,你是喜欢这十二扇的花神屏风吗?”
叶依依勉强挤出笑脸道:“是、是喜欢。”
“哦,既然二妹妹喜欢,长姐我便送给你了。”叶青琅大方一笑,命跟来的下人将屏风搬去叶依依的住处。
叶依依的目光,又想盯别处看看……
叶青琅的声音再次传来:“二妹妹是在挑喜欢的东西吗?那你挑,你若喜欢,可全搬去你的杨柳居。”
叶依依一副见鬼的样子。
从小到大,叶青琅何时对她这个庶妹大方过?
一般来说,叶青琅对他们这些庶子庶女,从来都是漠视不理。
“青琅真是对弟弟妹妹宽宥大方。”周氏真心夸赞叶青琅。
这孩子的心性虽淡漠,可对家中兄弟姊妹却好。
就说她那个长子入太学时,青琅还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以及好几本稀世孤本呢。
叶依依倒是很想把琅嬛阁搬空,可众人在场,她实在不好意思。
便尴尬的说了句:“多谢长姐,一面屏风就……就够了。”
话说出口,她心都在滴血。
叶宛如也仔细看了一遍屋子里,别说人影了,连销魂香的香气都被别的香压下去了。
“不好了,凤姨娘的院子走水了。”
苻蓠忙自外疾步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
“什么?”叶知远闻言大惊失色,忙转身往外跑去。
叶宛如在后满眼哀伤,大哥最在乎的果然还是凤姨娘那个狐狸精!
“怎么就走水了?”叶青琅忙向苻蓠询问。
苻蓠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去松鹤堂拿老夫人送您的几匹布,回来就瞧见凤仪楼起火了。”
叶依依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忙往外跑去。
这一切落在朱姨娘眼中,无疑是坐实了叶青琅之前与她说的真相。
叶依依知道凤姨娘是她的亲娘!
叶青琅见朱姨娘脸色极为难看,便知这根刺已经扎根在朱姨娘心里了。
在叶玉麟也墩墩跑了后……
众人更是想去瞧瞧怎么回事了。
可他们又不好将崔宴晾在这里……
崔宴幽深的眸子看了眼叶青琅,淡淡道:“一起去瞧瞧。”
“我推二爷。”叶青琅急着去看好戏,嫌易水推的太慢。
崔宴带头,众人自然忙跟上。
……
等众人来到凤仪楼,凤姨娘已被人救出来。
只是同被救出来的……还有赤条条的赵管家。
“这……这……不知羞耻!”周氏羞的偏脸骂了一句。
“远哥哥,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凤姨娘衣衫不整的拉着锦被裹身,却难掩她脖颈和胸前的红痕。
叶知远眼前一黑,身子一晃,被身边人扶住。
“父亲,您莫动怒,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叶青琅扶着叶知远,往他心口扎刀子。
叶知远扭头怒瞪向她:“你……”
“您忘了吗?”叶青琅一脸委屈道:“就我小时候,有一次凤姨娘污蔑阿娘,说阿娘挪用府中账上的钱银,不就是赵管家作的证吗?”
“那一次,我说是凤姨娘和赵管家污蔑阿娘,您不信,还说我胡言乱语。”
“可其实啊,我是真见过赵管家偷摸来找过凤姨娘,不信的话,你问叶玉麟。”
叶玉麟被叶青琅一指,他看向赵管家的眼神瞬间就狠厉了几分:“王八蛋,你竟敢欺负我娘!”
砰!
年已五旬的赵管家被沙包大的拳头击倒,牙都掉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