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龙山区，汗蒸房。
韩硕趴在休息厅刷手机。
进去蒸桑拿的短短一会儿功夫，手机上已经多了几十条关怀短信。
『全宝蓝：对不起，我这张乌鸦嘴。
不过你真的要离开公司吗？
现在有去处了吗？』
……
『李居丽：你现在真在网吧通宵，不会是躲在哪里哭鼻子吧？
要不要怒那安慰安慰你？』
……
『朴昭妍：不管怎么样，不要放弃，多去别的公司碰碰运气，我也会帮你问一问的。』
……
『咸恩静：你要是直接回国，我可就看不起你了。』
……
『朴孝敏：不是说还要撞飞我们吗？我可等着一天呢。
怒那有空请你喝酒。』
……
『朴智妍：你走了，谁来给我们送炸鸡？
我还想让你给我晒被子呢。』
麻蛋。
这丫头是真拿他当田螺姑娘了？
下次请你吃香菜。
韩硕翻了个身子，平躺着眯了起来。
就是因为这样有意无意的关心太多，才让他宁愿花钱出来住，也不愿意留宿在练习生宿舍。
有的时候，过度的关心对当事人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就好像是因为做票咖痛失出道位的李佳恩每次被人安慰，都会让她回忆起那段难以回首的伤心事。
走都走不出来。
韩硕侧过身子。
笑死。
软垫太薄，硌得慌，根本睡不着。
他趴起身子，回复众人的消息。
像是错手杀了人一样的加害者一样，因为一句玩笑话的诅咒应验，全宝蓝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动不动就道歉。
『韩硕：要不要给你做一个木鱼？
全宝蓝：？？？
韩硕：每敲一下，功德加一。
全宝蓝：什么意思？
韩硕：你老是说自己过意不去，一点行动都没有，你好歹请我吃几顿饭啊。
全宝蓝：等我有了个人时间就请你。
韩硕：好好赚钱，这事，我可要吃你一辈子。』
24岁的李居丽还是一个优雅的小公主，就连床铺都粉粉嫩嫩。
好想跟她一起困觉。
韩硕拍了张硬垫的照片，发了过去：“在美容室做按摩，明天记得给我打电话，确认行踪。”
谁家美容室会让顾客枕着一份薄薄的垫子躺在地上？
只是一眼，李居丽就认出了韩硕是在某家桑拿店过夜。
能洗澡，能放松，还能睡觉，让桑拿房成为经济不宽裕的上班族住宿留夜的一个选择。
就是很多练习生、糊豆都会优选桑拿房过夜。
“这小子去桑拿房过夜了，”她看向对床的全宝蓝：“你也别太在意了，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嗯。”
全宝蓝点点头。
身上的被子已经不像昨天那样蓬软，有些软塌塌的，但是只是裹在身上，她就有一种被阳光包裹住的舒适感。
“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行程。”
李居丽关掉房间灯，悠悠的躺下。
明天早起要第一时间给韩硕打电话，确认行踪。
得让韩硕知道她的钱烫手。
餐费、上网费、夜宵费。
混蛋！
“晚安。”
全宝蓝跟着躺下。
……
“晚安。”
以一句“晚安”结束了诸多话题，韩硕百无聊赖的趴着身子观察着休息厅里的男男女女。
突然一个身高远高于一般女性的女孩闯入了视线。
嗬。
这都能碰到这丫头？
未来的时间线里，公司开通了一号访谈类美妆的油管频道，为了增强曝光度，邀请了不少前女爱豆做客。
这位以身高一米七五著称的94le女爱豆就是其中一期的嘉宾。
她曾透露过练习生时期，自己没有收入，很多时候都是在桑拿房、24小时便利店、快餐店留夜。
没想到居然还被他给碰到了。
算起来她也差不多快出道了。
韩硕枕着两手盯着天花板出神。
其实他算是练习生中的异类，家里有点小钱，从来没有短过自己的花销。
更多的练习生，乃至是没什么人气的爱豆出道之路都很艰辛。
不少二代团都有生计型偶像的称呼。
比如广为流传的秘密团（secr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