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希拉!!!弥希拉!!!”
从床上猛地坐起来,齐拉姆泪流满面,明明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悲为何而泣,男人的眼泪却无法止住。
他似乎是梦到了那个不敢梦到的女人,想要回忆梦中的美好,男人却发现,越是回忆那个女人,自己的心就越悲痛。
“……呜呜呜……”
哭泣的中年男人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珍爱之物的半大孩子一样,双拳紧握,指节发白,撕心裂肺中压抑着不甘的嘶吼,却又不敢放声大哭,怕影响到楼上的两个正在沉睡中的女儿。
男人却不知道,在自己无声中痛哭流涕的时候,自己的两个女儿也醒了过来,脸色苍白难看。
“姐姐……”
“妹妹……”
两个少女直视着彼此,看到了姐妹眼角闪烁的泪光。
“妹妹,你怎么哭了?”
“姐姐,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哭……”
“我也是,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按着自己的心口,不知所措的米莎试着把泪擦干,却很快发现,这样的行为只是徒劳,倔强的行为反而让自己哭出了声。
“呜呜呜……”
“姐姐,别让爸爸听见了,他,他会很难过的……”
无声流泪的希娜抱住了自己的姐姐,姐姐又搂住妹妹,在悲伤中安慰着彼此。
这一夜,有三个人彻底失眠,浸没在无法言喻的悲痛中。
这一夜,有一个人站在地图旁,凝视着恕瑞玛大陆西方的一座宏伟神峰,目光冰冷严肃,思考良久,男人叹了口气,烛火渐渐熄灭。
星空之上,一道明亮的流星划过,淡漠地看了一眼符文之地,又在眨眼间归于星座之中,依旧高高在上。
……
太阳照常升起。
连绵不绝的乌鲁斯山脉,大雪纷飞,龙禽翼舞。
十几只巨魔盘踞在温暖的山洞里烤着篝火,在洞口舞动双腿的【棒槌】美丽的舞姿下,把棍子上半生不熟的牦牛腿从烈焰中抽出,美滋滋地张开大门牙送入口中,一口咬下血水四射,却让巨魔发黄的豁口牙开心地露了出来。
一伙儿渴望去南方掠夺的弗雷尔卓德人奔跑着围向了手足无措的雪羚,在雪羚走投无路之后,用手里的长矛夺取了无辜的生命,幸福地把半天的食物抬回了简陋营地。。
山脚下,成群的雪狼穿过雪幕,咧着狼牙威胁远处一头两米多高,正在进食雪鹿的白熊,
袭扰过后,狼群再也无法忍耐饥饿,一拥而上,发了疯地骚扰攻击白熊,
白熊不得不松开腥臭的嘴巴,沉重的熊掌拍在雪狼的脑袋上,让两只避之不及的雪狼脑浆迸射,却让其他的雪狼达成了目标,叼走了剩下不到一半的雪鹿尸体,得手的雪狼在白熊愤怒的吼声中夹着尾巴迅速逃开,一场食物争夺战如闪电般迅速结束,吃了个半饱的白熊吼了几声,闷闷不乐地转身离去。
在这片茫茫雪峰中,一个孤独的身影于风雪中若隐若现,穿过了一片又一片连绵不绝的遮天雪幕,路过了欢乐幸福的巨魔洞,躲开了在劫掠之路上越走越远的弗雷尔卓德蛮子,绕开了觅食的雪狼和暴怒的白熊,沿着山脊不断向上,地势越爬越高,几近山巅。
他的道路,与任何生物都不相同。
于风口之中,任由身体两侧的强劲雪风呼啸而过,流浪法师蹒跚而坚定的脚步刚要踩入足有膝盖深的积雪里,神奇的奥术魔法就瞬间压平了积雪,让男人的脚下变成了厚实平整的硬地,避免了从崖边失陷的糟糕结局。
风雪无法阻挡身影的脚步,却仍旧用自己狂暴的自然意志压迫着前进者的路途,
山脊的位置从开阔的几十米缩减到了几米,两侧是陡峭险峻的万仞冰崖,对普通的登山者来说,穿行这样的道路无异于主动步入死亡,然而一路前行的身影却从未停止步伐,直到陡然加强的寒风吹落了罩帽,飞舞的雪花像是无数剔骨尖刀一样刮在脸上。
十几年如一日的寻寻觅觅未曾带来任何岁月的无情刀痕,紫蓝色的皮肤早已被符文所带来的魔法异化,化作不朽的意志与冰冷的决心,对罩帽的主人来说,任何阻碍都只是让前进的决心更加凝练的动力。。
迎着风雪,背着大皮背袋的流浪法师看向险峻路途的终点,那更高的通天之路是乌鲁斯山脉最后一座难以攀越的险峰,只要翻过最后一座险峰,他就能看到山脉南面的绿色平原,离开这片埋骨无数的寒冰地狱。
为了节约时间,他选择走一条无人能走的道路。
“听说德玛西亚的禁魔石具有扰乱魔素,隔绝魔力流动的神奇效果,或许,这样神奇的力量与世界符文有关,我应该去看看,或许能有什么收获。”
再次盖上罩帽,为了避免过强的山风把自己背袋的挂绳撕裂,流浪法师直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