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春分时节,弗雷尔卓德的天空也依旧满是霜雪的忧伤。
在瑞兹还在弗雷尔卓德寻找世界符文的时候,霜卫要塞之中的气氛又凝重了下来。
因为冰霜要短暂的融化了。
守望者集会,是由冰女皇亲自挑选出来的少数冰裔术士组成的秘密集会,是唯一知道霜卫要塞之下,那纵横交错的石桥所掩埋真相的神秘组织。
弗雷萨是极少数具有冰裔血脉的男性术士,在部族之中足以做战母正妻甚至独妻的弗雷萨,在守望者集会中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冰裔术士。
他经常会出神地看着要塞之外的风雪,那是他出生之地的方向。
他会想,如果自己没被送入霜卫要塞的话,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普通的男人,与丈夫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然后,他就会停止思想,因为他现在是守望者,肩负着巨大的使命,即便这个使命会使自己在某一天为冰霜女巫献出生命,而这一天已经来了。
“咚咚咚,弗雷萨。”
认出了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弗雷萨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白天和晚上的声音完全不同,冷的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进来吧,凯斯莉特,门没锁。”
厚实的木门被拉开,凯斯莉特看着自己的特定床伴,默默地合上门,坐在了床边。
“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三个人,能回来几个。”
男人的声音虽然有点苦涩,却并没有抱怨的意思。
“这是我们的职责,就算是我们三个都死在那里,冰霜女巫大人也会记得我们,更会明白封印变动的情况。”
“是啊,是这样的,不过就这么死了,还是觉得有些怅然。”
平淡地注视着男人,凯斯莉特忽然拉起了男人的手,用冷漠的语气低声道。
“安娜托尔已经同意了,就在刚刚,你要来吗?”
心口开始怦怦直跳,怅然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男人想也不敢想象,自己在死之前,能有一天与两个高贵的守望者女巫在床上翻云覆雨。
等等,一次性被两个强悍的丈夫宠幸,自己是不是有些吃不消?
男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羞涩和犹豫,女人却早就读出了男人的内心,冷笑一声,拉起男人就向外走去。
“今天晚上你是我们的,你跑不掉了,小白鸡……”
……
最后的放纵过去,第二天,三个守望者被冰女皇的侍从带到了永恒冰宫内,觐见了守望者集会的主人,被守望者们称为冰霜女巫的冰女皇丽桑卓。
“我在梦境之中看到了黑暗之中平静……”
鏖战一夜的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松了口气。
平静……意味着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会增大。
面无表情地看了三人一眼,带着面具的冰霜女巫的声音却反而更是冰冷。
“……之下的躁动,监视者似乎有苏醒的异象,我会安抚监视者尽力让牠入梦,你们要坚守本心,不为任何外物所动才能通过试炼,探查到重要的情报。”
吐气吐到一半卡住是什么感觉?
弗雷萨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噎死。
话说一半,女巫大人您是故意的吧?
“做好准备的话,就跟我来吧。”
没有再浪费时间,丽桑卓转身离开,三人行了一礼,跟在身后。
四人顺着冰晶壁灯的密道穿梭着,很快就通过了重重守卫,来到了【永恒冰宫】的地下尽头,
尽头是一扇完全用臻冰铸造的大门,大门被铭刻了无数魔法符文的石壁所禁锢着,处于闭合的状态,臻冰闪烁着魔法的辉光,压抑在三人的心头,仿佛只要触碰就会被彻底冰封,只有冰霜女巫见怪不怪地抬起了穿戴着的臻冰手甲,轻轻放在了臻冰魔法大门上。
弗雷萨知道,这手甲是一件很强大的臻冰武器,也是臻冰大门的唯二钥匙,另一把就是冰霜女巫的自身。
这是冰霜女巫自己说的,做不了假。
魔法符文的辉光陡然一亮,然后快速暗淡下来。
在魔法符文彻底消失后,一种令灵魂战栗的恐怖感觉一闪而逝,仿若错觉。
大门在隆隆声中缓缓打开,风霜,灵魂和雪人的哀嚎声从大门内传来,伴随着刮骨的风雪,鬼哭声让人头皮发麻。
弗雷萨三人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才算是来到了地狱。
跟在丽桑卓的身后,三人走进臻冰大门之后的世界,眼神之中满是恐惧。
当自然与神明的伟力同时出现在眼前,只会让人类为自身的渺小感到绝望。
天穹在冰崖和绝壁的映射下黯淡无光,深蓝色的忧郁光晕越往下越沉,直到人的灵魂一同堕入深不见底的嚎哭深渊,
庄严的灰白色石柱和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