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撤啊大家!!!这里还有德玛西亚的人民!!”
在场的众多骑手犹豫地看了一眼嘶吼的同僚,还是调转马头,选择跟上队长的步伐。
斯文特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哄而散,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游骑兵身份简直就是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想我们应该回去召集更多的族人,干脆南下,把德玛西亚这个孱弱的国家占领算了,哈哈哈!!!”
看戏的弗雷尔卓德强盗哄笑着目送德玛西亚懦夫逃离战场,最终都把讥讽的视线放在了那个凄凉大叫的年轻骑手身上,猜想着这个不知道逃跑的蠢货会不会在下一刻尿裤子。
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斯文特尔仿佛回到了过去,绿齿峰哨所之外,一脸严肃的奥伦将军凝视着自己。
“斯文特尔,现在有一个很危险的任务要交给你,骑上你的平原马,去诺克萨斯的营地那边,告诉他们我奥伦想要跟他们的最高长官聊聊,这个任务你可敢接?”
那是奥伦将军让自己带话,那是自己给奥伦将军的回答。
“将军大人,我是一个哨兵,更是一个军人,德玛西亚的军人从不怕危险。”
其实,在当时,自己还有一句脏话没跟奥伦将军说。
“怕死,老子还当他妈什么军人!”
大声吼完当时没有说出来的话,斯文特尔轻抚着不安的马儿,胸口怦怦直跳,最终却平静了下来。
平静之后,在村民和同僚的哀嚎声中,在撤退的马蹄声中,在野蛮人粗鄙和下流的嘲笑声中,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燃烧了整个世界。
骑士高高举起了闪烁着银光的精铁长剑,烈火点燃了心头熊熊燃烧的怒气,斯文特尔憎恨地扫视着在场的几十个浑身浴血的蛮族战士,在遍地残尸中,骑士脸上的畏惧和纠结散去,意志从未有过如此坚定。
别人怎么做他管不了,他只会做游骑兵骑士该做的事情。
“德玛西亚!第一军团游骑兵战士斯文特尔在此!!!”
骑士的声音坚定而嘹亮,穿破云霄,仿佛在诵唱着凯旋的战歌。
不远处,尚未彻底离开的骑士身体一僵,不知不觉间停下了夹着的马腹,勒紧了缰绳,神色复杂地扭过头,看着自己身后,那个还在坚守阵地的‘傻子’。
“他们……他们还没有走……没有离开……艾瑞,我们有救了……”
绝望的躲在暗处的德玛西亚村民正等待着屠戮,却忽然听到了房子外的德玛西亚军人嘹亮的声音,村民恐惧尽退,抱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泣不成声。
在德玛西亚的骑士吼出第一句话后,弗雷尔卓德蛮子脸上的讥讽和嘲笑就渐渐凝固,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这是他们在遇到骑兵冲锋时都没有露出过的表情。
虽然他们听不懂那个德玛西亚人在说什么,不过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个骑士并不是要逃跑。
他不会投降,也不会逃跑。
相反,他要战斗。
这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东西,因为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是因为畏惧跟北方凶暴的敌人战斗才会被驱逐出族群,聚集来到了南方。
他们,其实是北方的懦夫,一群畏惧熊人萨满,畏惧食人巨魔的逃兵。
乌萨尔斯是如此,首领斯瓦克是如此,反倒是像阿尔萨隆这般莫名其妙因得罪了战母娇妻被赶出来的婚姻失败者寥寥无几。
以最为标准的骑兵冲锋姿态伫立在原地,斯文特尔缓缓横剑于身侧,左手抓紧的缰绳。
他要冲锋,他要战斗,他注定要死在这里,他要用自己燃烧的灵魂把德玛西亚军人的懦弱灼烧的一干二净,他要把生命献给自己的信仰和意志。
一个骑兵的使命,是冲锋,不是逃跑。
“德玛西亚游骑兵!!!”
嗓子破损,斯文特尔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很是难听。
“冲锋!!!”
“唏律律!!”
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主人的沸腾战意,原本还瑟瑟发抖的平原马恐惧尽退,嘶鸣一声,马儿瞪圆了双目,忘记了死亡的威胁,开始迈动矫健的步伐逐渐加速,疯狂地冲向了呆在原地的蛮族战士。
这一刻,它是世界上最勇敢无畏的战马,斯文特尔相信着这一点,即便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杀!!!!”
耳边是德玛西亚人嘶哑的战吼,乌萨尔斯愣愣地看着向自己冲锋的德玛西亚懦夫,仿佛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自己因为目睹了儿子被疯狂的熊人残杀分食而不肯再次进入雪原寻找物资。
战母的目光,从未那么失望过……
回过神来,蛮子刚刚举起斧头,还没来得及抖动手腕,一道寒芒闪过,视野就开始旋转飞舞,在最后一刻,乌萨尔斯看到的是自己无头的尸体和跌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