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实不相瞒,我的确需要,但是我实在不好意思…”
胡红伟期期艾艾地说道。
纪元海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知道我经营过芳草轩,家底子还是有一些的,借给你几万块钱并不算什么。”
“我…我就借一万就行。”胡红伟十分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一万够吗?”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纪元海点头:“行,我就借给你一万。”
胡红伟点点头,看到一旁摆着一个骑猪的陶俑,顿时眼中闪过几分缅怀神色。
当初的自己,总感觉考上大学之后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现在哪怕是端上了铁饭碗,也并不能够顺心。
只是纪元海作为自己的恩人,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吃过饭,借了钱,胡红伟将恩情记在心里,南下做生意去了。
八月初,纪元海从京城与冯雪、宫琳相会回来,收到了岳峰的邀请。
见面之后,岳峰问纪元海:“外放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
纪元海笑道:“我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岳哥你一声令下了。”
“那就好,你去找花老板说清楚,扶持洪山市望滩县农业发展的专项资金要准备好了。”岳峰微笑道,“等你这边就位,他就该完成承诺了。”
“最近他也是经常去宁河县,你要再不把这个落实了,以后还真说不定是什么情况。”
纪元海点头应下。
这一天谈话之后,纪元海的外放也开始进入流程,原本预定好的准备工作,倒是有条不紊。
跟花老板说明了洪山市望滩县之后,花老板也很惊讶:“这么一个穷困地方,元海,伱就不担心当地出现什么意外吗?”
“花叔,我心大,准备去试试。”纪元海微笑回应道。
“也好,你去试试也好。”花老板也不再多劝反正是已经答应出去的事情,人家想好了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忽然又问了一句:“你这是要主政?跟宁河县那边差不多?”
“我才二十八岁,这年龄还是有点太年轻。”纪元海说道,“怎么说也得再有两年多经验才能往正处方面靠。”
“那你这…就算是带着钱去,小心被人拿捏成裹脚的小媳妇,怎么都有错。”花老板提醒道。
纪元海知道他说的是好心提醒的话:“嗯,花叔,我知道我肯定会小心的!”
“反正,我是感觉,你如果不是主政一方,是有很大的风险…”花老板又说一句,却也不再多劝,跟纪元海确定了大概时间,这件事也就定下来。
接下来一周多时间,纪元海跟陆家众人见了见面,也跟白成志、赵有田他们说说情况,至于自家人,则是早就在之前就都有了心理准备。
八月中旬,天上火球飘荡,地上炙热难当,纪元海跟家里妻子、儿子告别,带上行李前往洪山市望滩县单身赴任。
与其让陆荷苓和纪如琨跟着去望滩县,倒不如让她在省城和王竹云、刘香兰作伴。
等到望滩县那边局面定下来,天和公司也正式往望滩县投资,到时候陆荷苓、王竹云、刘香兰等人也就能够从容过去了。
现在局面未定,当地态度还不确定,带着老婆孩子贸然前去,反而是多一层牵挂。
汽车颠簸摇晃,跟去年春天时候纪元海来这里调研的路况一模一样,纪元海看向车外,回想着当初带着孩子出门要饭的郭顺德一家人。
这里既是他施展拳脚的地方,也是这些人命运改变的开始。
依旧是那个只比普通城镇稍微显得富裕一些望滩县城,依旧是县领导项诚先领头来欢迎纪元海来上任。
一见面,这位面带沟壑的老书记便热情上前,握紧了纪元海的手,很是激动地摇晃:“元海同志,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愿意回到我们这個穷乡僻壤来任职!”
“我代表整个望滩县,欢迎你的到来!”
纪元海也认真说道:“去年我来望滩县,这里的民风淳朴给我了很深的印象。我来到这里,就是愿意在老书记您的带领下一起努力,改变这里苛刻的环境,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实事。”
两人用力握手,目光对视,在场众人都是连声称是,一片附和之声。
接风洗尘,一番宴席之后,纪元海住进由县委安排的住房,一个有些破旧的、勉强算是楼房的院子。
里面打扫的干净利落,各类用品基本都是新的,纪元海并不挑住处,一夜安睡之余,唯一的缺憾之处就是自己的娇妻美眷不在身边。
这一天的热烈欢迎,对纪元海来说,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体制内的笑脸,如同糖果的包装纸,打开之后是糖果还是尖刺,谁都说不准。
第二天,纪元海去县政府正式报到。
报到过后,纪元海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