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生的话乍一听有些出乎预料,但是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早在纪元海跟着岳峰第一次见陈德生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往上走估计很难,显然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了不止一次。
现在孟奇明显要起势,纪元海居然和孟奇家的交情这么好。
陈德生当然要提前好好结交认识,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万一能派的上用场,那作用可就大了。
纪元海心里面也是念头迅速闪烁。
按照他一贯的做法,事情不能十拿九稳,那就轻易不会跟人多说什么,这时候应该跟陈德生客气两句就算了。
但是他心中还想到了的是自己和冯雪曾经讨论过陈德生的些许言语。
单纯客气两句,怕是不如多说两句话的效果更佳。
因此,纪元海微笑说道:“陈叔,您说话也不用太见外,有些事情但凡是我知道,那当然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陈德生正准备说话,纪元海却又说道:“我记得您和岳哥曾经谈过这方面的话题,当时说的是,受限于某些原因,你可能原地踏步,很难有所进展。”
陈德生顿时点头称是:“对,是有这么一回事,难为你记性这么好!”
“我的想法是,您现在想这些事情,其实还有些太远。”纪元海提醒道,“最好什么都别多想,专心做出成绩来,到时候该有的总是会有。”
“你这种想法,大概是不了解河山省这边的情况。”陈德生微微苦笑,“岳老走后,有些情况是不能够再次重现的。”
“我很难往上走,岳峰以后往上走也不容易。”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是失去了遮天大树的后辈…老爷子走的太匆忙,真是叫我们全都猝不及防。”
纪元海轻声笑了一下,说道:“其实,那应该也没有太大关系。”
“陈叔您应该也知道,只要不出大问题,基本都在规则框架内,只要你做出了成绩,勤勤恳恳,一般不会有人非要把你压住。”
陈德生先是不以为然,随后露出惊喜,看向纪元海:“小纪,你难道可以跟我…给我一个办法?”
他看着纪元海,眼中隐约多了一点期待感觉。
纪元海当然不可能给他任何承诺:“不是,我只不过是有些想法。”
“比如陈叔您在河山省可能会因为一些牵绊导致不太如意,但要是平调,或者升职到外省,不就海阔天空了吗?”
纪元海的话音落下,陈德生再度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单看外貌,他足以让很多人迅速升起好感。
但现在到了陈德生这个年龄,早已经不再以貌取人,更多的认真衡量价值和作用。纪元海的作用,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大。
虽然纪元海说的是“自己有一些想法”,但陈德生想的难免是,在这个过程中,这個看上去地位不高的年轻人能够真正发挥的作用。
如果他真的能够说服孟奇、影响孟奇,那就绝不可以单纯以岳峰的跟班这个身份来看待他。
纪元海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关系,将来到底谁能够走得更远,那还真是不一定的事情!
由这一点又想到岳伟国一家嚷嚷着不把纪元海按下去、自家不捞到好处就要把事情闹大的那些蠢话,现在再看,真是愚蠢到难以理解。
“好,小纪,你可真是给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陈德生笑吟吟地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说不得就要全靠你帮忙进言。”
纪元海微笑:“那自然是应该做的。”
“毕竟岳哥和我一直都是受到陈叔您的照拂。”
“好,好好!”陈德生闻言大喜,这小伙子长得好能力强,说话也好听,真是把他面子也给顾全了!
连忙拉着纪元海,记下彼此地址、电话、甚至办公室电话。
“小纪,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多联系,无论是大事小事,千万不要客气。”
“是,陈叔,我一定不跟您客气。”
纪元海笑着答应道。
跟陈德生告辞后,纪元海也回到家里。
今天的谈话不仅达成了预定目的,更有意外收获,当陆荷苓、刘香兰两人问起的时候,纪元海也没遮掩,都跟她们说了。
陆荷苓听后,有些意外:“那个陈德生,以前林城的那件事,不是他还想要请孟叔抬抬手吗?”
“元海,伱说他会不会底子不干净,和林城有联系?”
“应当不会。”纪元海回答道,“孟叔、杜特行他们做事情不会客气的,有板有眼;如果陈德生有事情,那林城出事之后,他也跑不了。”
“应该是有人欺上瞒下,把他也给骗过去了。”
“当初林城干的那件事,也把陈德生、岳峰都给吓得不轻,可见他们的确是没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