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还是有些不信。
“阴姐，阿洲没骗你，”杜乔慢慢坐起了身，脸有些红，“他答应了奶奶在结婚前不会对我做那种事。”
陶晴点了点头，又问：“郑阿姨知道你在这过了一夜吗？”
“她昨天下午跟她姐妹旅游去了，要玩一周才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郑阿姨不知道。
陶晴再次点了点头。
这会儿秦绍洲已经提好裤子跨坐到一旁椅子上，两只胳膊搭在椅背杆上看着她：“阴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陶晴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跟他说了一遍，见他和杜乔目瞪口呆的样子，她明白，他们都是不知情的。
“仁哥做的那些事一直都挺隐蔽的，怎么会突然被警察查出来？”秦绍洲摸着下巴说。
“可能是谁走漏了风声，”杜乔思考一阵说，“又或者是，有卧底在他们身边。”
说到卧底，陶晴眼皮一跳，她不由想起自己曾带程野走过密道，那墙缝里其实藏着一些毒品。
他那么细心的一个人，难不成那会儿就被他发现了？
“有这种可能。”秦绍洲点头，随即自言自语地嘀咕，“那会是谁呢？”
“别想了，被查出来最好，北镇街少了两个恶霸不好吗？”杜乔说。
“话虽如此，但仁哥对我们，尤其是对阴姐是真的好，我们…也不能太无情啊。”
“那你想怎样？”杜乔很无奈。
秦绍洲低头琢磨了下，抬头看向陶晴：“阴姐，仁哥有没有告诉你他躲哪了？”
“他电话是空号。”
“他这是不打算跟我们联系了啊，本来还想帮他一把。”
“阿洲，你如果帮他就是为虎作伥，也会被抓起来的。”杜乔郑重其事地说，
“他做了犯法的事就该被警察抓走，北镇街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他和熊威的摧残，我们不能因为他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连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了。”
秦绍洲懂是这么个理，但毕竟跟仁哥相处了一年多，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他焦虑又张皇地问：“那我们就这么放任不管？”
杜乔哑然，她也没主意。
“他没有提前跟我们说，应该是不想连累我们。”陶晴神色平静，“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跟张仁签订的协议期限都还没到。
“嗯，顺其自然就好。”杜乔应着。
“你有什么想说的？”陶晴瞥向张了张嘴的秦绍洲。
“……我无话可说。”他闷闷地回。
三人面对着面，沉寂了一阵。
“对了阴姐，”杜乔忽然拍了下手，“你昨天怎么从警局出来的啊？是有人帮了你吗？”
“嗯。”陶晴心口轻颤。
“谁啊？”
“……程野。”陶晴极缓慢地说。
“他帮你？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秦绍洲咋舌道。
“不会的！”杜乔笃定迅速地回。
陶晴和秦绍洲不禁诧异地看她。
她咬着唇，犹豫了一会，看着陶晴的眼睛说：“阴姐，他喜欢你，是真的喜欢，绝对不是演的。”
陶晴微微怔住，心脏忍不住跳快，胸口变得酸酸胀胀的。
她垂下眼，眸中隐隐闪动着无措的光芒。
杜乔继续说：“来我家补习的那天，他就向我打听你的各种喜好，后来每次补习到最后他也会向我打听你的近况。”
她顿了一下，揪紧了被子的一角：“上次还轮滑包的人其实是他，可他不让我告诉你。他看过你在饭店的视频，发现你的轮滑包被丢弃在角落里，就去帮你拿了回来。”
陶晴骤然抬眼：“他怎么知……”
“因为我以前跟他提过你的轮滑包，”杜乔很快回答道，“他一定是记住了。”
陶晴此时被她说的话弄得心慌意乱，失眠了一夜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说不定连这些也是演的。”秦绍洲没底气地嘟囔道。
“喜欢是可以演出来，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杜乔反驳，而后一脸认真地看着陶晴，“阴姐，你有注意过，当你没看他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吗？”
陶晴沉默。
她当然注意过，那次在试听房里，他投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灼热，灼热到她无法忽视。
“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她开口，嗓音有些哽。
“怎么没意义？”杜乔皱着眉，“他会帮你就说明他还在乎你。”
“只要你有想跟他和好的心，一切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