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亮也不好多问,猛地想到了什么,略带不安道:“张仁要是知道我来你这,不会找我麻烦吧?”
陶晴有意吓他:“很有可能。”
齐亮立刻紧张道:“姐,陶学姐,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喝吧。”
陶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人在会所,又没做亏心事,怕他干嘛?”
齐亮挠了挠头,讪笑道:“说的也是。”
陶晴一边做着事,一边说出个疑问:“你要来喝咖啡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我说了啊。”齐亮纳闷道,“昨晚给你打了电话,你不是同意了吗?就是声音感觉跟喝醉了酒一样。”
陶晴闻言拿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
果然昨晚九点多,有一个齐亮的来电,通话了短短十秒。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想不起一星半点与他说话的内容。
她自嘲道:“看来真是醉得厉害啊。”
齐亮有些吃惊:“你昨晚真喝酒啦?”
陶晴不说话。
齐亮猜测道:“借酒消愁啊?”
“不该问的别问。”
齐亮顿感无趣:“行吧。”
“外面那钥匙扣你要不要?”他这时指了指窗外,“挺可爱的,关键没坏,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居然把炮姐扔了。”
陶晴:“……”
她说:“你这么喜欢自己留着吧。”
齐亮挑眉:“你真不要啊?”
陶晴又不说话了。
齐亮撇了撇嘴:“那好吧。”
他说完真去外面把钥匙扣捡起,往裤带上别好。
十分钟后,冷萃做好了,陶晴把它放在餐桌上。
齐亮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听到动静,起身过去,拉开一把椅子坐好。
“好香啊。”他凑近闻了闻,喝了两口,“爽!”
陶晴没理会他那浮夸的表情,坐在他对面,试探性地问:“你前面说,蔡礼缘是你哥男朋友,你哥是在‘潮园’上班吗?”
“诶你怎么知道?”齐亮很诧异,“他是那的老板。”
难怪啊。
一切都有迹可循。
陶晴双手抱臂,眼底满是嘲讽。
屋内莫名变得格外寒冷,齐亮感到不适,立即换了个话题:“陶晴,你喜欢栗色是吗?”
陶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嗯?”
“我看你头发是栗色的。”
“我瞎染的。”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问这个干什么?”
齐亮咧嘴一笑:“我就问问,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嘛。”
陶晴沉思了一会,说:“蓝色。”
“那你为什么不把头发染成蓝色?”
她想起骆逑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紧不慢地回:“因为有时候,喜欢不一定要拥有。”
——
送走了齐亮,陶晴冲洗好杯子,又歇了大概五分钟,拿上伞也出门了。
她走了没几步,脚步渐渐放慢,目光被不远处的一抹身影夺走。
他靠着一棵桂花树,目光低垂,双手攥得很紧,光影打在他脸上,看起来有些晦暗不明。
他以这种姿势在那站了应该有很长时间,树上有好几片叶子落在他头顶和脚边。
陶晴错愕了一瞬,随即神色冷淡地问:“你站那做什么?”
程野掀起眼皮,看见她,眉宇间透着一股凄然。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握紧的十指因太过用力而泛着白,在阳光底下越发显著,手背上的青筋也越发突出。
他摊开右手,上面放着一个钥匙扣。
陶晴眼皮倏地一跳。
“为什么把我送你的礼物给别人?”程野开口,声音带着点颤。
陶晴云淡风轻地回:“送我的就是我的了,我想把它怎样都和你没关系吧?”
“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
“不可以送给别人。”程野盯着她看,嗓音干涩,“我情愿你就那么扔了,也不想看到它出现在别人身上。”
那双深褐色的瞳孔好似一把锤子,砸得她胸口闷疼。
陶晴错开他的目光,无所谓道:“既然到你手上了,就当是物归原主。”
她说着往前走。
“我和季歆妍断绝来往了。”
声音轻飘飘地飞到她耳边,却在她心底放了一个响亮的炮。
陶晴脚步停住,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