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贸易等作出巨大贡献,无庸讳言后来路走得有点偏,但在老人家干预下收手很及时,总体而言功大于过。”
长女平静地说:“感谢家旭大理公正客观的评价,这对我们全家也是一个安慰和肯定,说实话这些年来连爸爸都背负了一定的负担,总觉得小朴做错事情、走了歪路。”
云家旭道:“套句俗话,世上本来没有路,哪里分得出正路歪路?该闯的时候不敢闯,事后却拿标尺丈量人家闯的路是不是歪了,其心可诛!”
“家旭大理说得是,当时并没有完善的法律法规来规范,却等到十年、二十年后捧着规章制度指手划脚,本身就不公平……”
长女说到这里,秘书从外面进来凑在云家旭耳边简短汇报,然后又退了出去。
“怎么样?”长女掩饰不住脸上焦虑不安的神色。
云家旭缓缓道:“消息确实,念松霖正被钟纪委内部隔离审查,但原因与你所说略有出入,确实涉及到一宗比较麻烦的案子,会不会存在利益输送的情况需要进一步核实。”
长女冷笑:“家旭大理,哪怕说念松霖作风问题我都信,唯独利益输送的借口太可笑!念家在京城原本拥有大片大片土地,百分之九十以上被各种占用都没计较;念家在临海的大院里有座山,有个湖泊,还有12个书院!上次我跟他开玩笑,别干劳么钟纪委副书记,天天站长安大厦往下扔百元大钞,一次扔一万以他的身家到一百岁都扔不完。”
“还是以调查结论为依据吧,这会儿猜测分析都没有意义。”云家旭道。
“那肯定栽赃诬陷,基层弄这些手段本事高得很!”长女道,“昨晚念松霖就有预感,特意打电话给我强调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自杀,现在想想很对,人死了怎么伸张冤屈呢?”
云家旭颌首道:“这个态度既是对党和组织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请大姐放心,我会持续此案,直到结论出来。”
作为正务院大理、二号人物能表态“持续”已经很不容易,不宜得寸进尺,长女无奈又再三拜托后才告辞。
事有凑巧上午就有一项会议是聂华辉和云家旭共同出席,而云家旭却因为长女到访迟到了半个小时,会议不得不先行开始,这种情况在他们这种层级之间极为罕见,也是严重失礼的行为——通常只能二把手等一把手,却绝少一把手等二把手的场面。
云家旭悄悄走进会场落座时冲聂华辉点了下头,既表示歉意,又暗含事出有因待会儿再说的意思。
聂华辉会意微微颌首。
迟到就迟到,事先云家旭秘书已跟会务解释过原因,作为二把手完全没必要特意向一把手说明什么,不过,他俩也只有利用会议活动前后短暂时间个别交谈,如果回到海子里,相反不可能见面。
更为准确地说是不便见面,有啥事可以打电话或走公务流程呗,他俩还能约一块儿打麻将吗?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定的规矩,另一种说法是约定俗成,即局委员层级及以上一般不准私下接触,不管在工作场合还是私人交往,再后来一度扩大到省部级主要领导,但地方有地方的难处,省长偶尔主动找省·委书记商量工作也应该,没必要上纲上线,但京都范围始终严格执行这个规矩,大概源于七十年代末期那次事件吧,当时就有老领导说下不为例,显然就意识到先例开过后的严重性。
会议甫一结束,聂华辉和云家旭都没立即离开,而站在座位间低声交谈。
“钟纪委副书记念松霖被内部审查,为这事儿上午大姐去找了我。”云家旭道。
聂华辉眉头微皱:“厚道君子啊,问题大不大?”
他不说“有没有问题”,而关心“问题大不大”,显然在他的视野里人无完人,只要查了难免都会有问题。
云家旭叹息道:“听说涉及晋西那个八百亿案子,但大姐坚持认为有人陷害,听口气本质上涉及到小朴的旧案。”
“又来了!”
聂华辉眉头皱得更深,沉吟片刻道,“我也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