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方案,给铜关尽可能多点出路。”
“不谈工作!”
她摆摆手道,“还回到那天,我当时的身份和处境哪里见得到他呀,出面接待我的说来你也认识,就是荷莲岛碰过的路叔叔……”
“果然是他。”蓝京道。
“我告诉路叔叔,我愿意接受我爸此前提的要求,我也愿意走仕途路线,在我爸呵护下顺利成长!”
说到这里郁杏子表情更忧郁了,颀长的手指转动酒杯,隔了半晌道,“后来一切按所期待的,我又回到七泽,当了了区长,今晚跟你一起喝酒。”
“哎等等,等等!”
蓝京道,“你交代了开头结尾,却把我最关心的中间部位省略了,不带这样说话。”
“过程毫无意义,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咱俩又遇到了。”郁杏子语气更淡。
“你在外省结婚了,结婚是你爸要求的,对吗?”
蓝京这回主动敬酒,直来直去问道。
郁杏子又垂下眼睑,嘴唇倔强地紧闭,俏脸在酒意衬托下依然纯净地白皙,隔了会儿道:
“谈谈工作吧,关于东郊大开发你怎么想?”
这是她首次松口讨论东郊问题,蓝京一激动顾不上她明显逃避话题的不快,道:
“避免重复投资,工业投资形成互补,你发展中重工业,我重点搞医药、新能源、智能等方向。”
“根据你的思路,不肯秦中投资汽车城?”郁杏子又回归女区长特有的冷漠的霸气。
“省长都有明确指示,你偏要率性为之?”
“没办法,要争取杨为为首少壮派支持,我必须同意;正如为了拉拢李雷为首的本土系,我也不得不答应向省市提出整体收购环湖绿化圈申请,一切都建立在交换与妥协的基础上。”
郁杏子终于说了实话,可见空降的她并非外界想象手一挥事事说了算,面对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和黑幕重重的利益集团,必须作出某种退让。
蓝京笑笑:“环湖绿化圈涉及几十亿交易,金全友的态度明摆着不会放行,李雷那帮人只能烧香叩头求佛祖保佑明年别让金全友提拔省·委书记;至于汽车城请别担心,我自有安排。”
郁杏子好奇地打量他:“杨为运作的线路很明确,在熊家大院捂的地皮上建汽车城,原来工业用地悄悄变更为商用,土地大幅增值让熊家大院身家倍涨;作为回报,熊汝诚采取切割、驱赶、分流等手法将铜关汽车交易城里的商户迁过去,形成东郊汽车城虚假繁荣,杨为有正绩了,也抢先摘得东郊大开发头功,明年应该有个好去处……不折不扣的利益输送加正治交换,双赢游戏,你该了如指掌吧?”
“那又怎样?阴谋总敌不过阳谋,”蓝京道,“或许你没注意,一场针对秦中该不该投资兴建汽车城的网络投票已悄然开始,网民参与热度空前,到昨天为止,”他打开手机看了看短信,“投票总人数达117万,其中赞成建汽车城的仅为26,反对比例为912,剩下无所谓保持中立;又据统计,117万人当中明确注明秦中区的占将近一半,由此可见民意所指、大势所趋。”
郁杏子静静沉思片刻,道:“你会充分利用汹涌的民意,对吧?”
“你不便公然反对杨为的策划,我可以。”
“比如设法让某位省领导知道,金全友,还是郭文章?”
“最好先通报给市领导,不然带有越级告状的意思。”
“这个我负责。”
蓝京举杯道:“ok,祝贺咱俩顺利达成共识,来,为合作愉快干杯。”
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在这样融洽随意的氛围里说话,不知不觉已经大半瓶下肚,蓝京略微有点头晕,郁杏子却跟没喝一样俏脸依然素雅白净。
“否决汽车城项目,后面一步做什么?”郁杏子问道。
蓝京道:“假设铜关汽车城是汽车产业最末端,那么离不开中下游产业链也就是制造业,类别众多的汽车配件企业,正好能够进驻广茂的东郊荒野,在这方面,恐怕已有资本虎视眈眈,比如我的老对手蒋震,苏德亨通总经理。”
郁杏子道:“我已见过,他背后有个神通广大的女人——炎夏国投邝雪菲,云雪菲的父亲便是正务院常务副理邝玉亮。”
她如数家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