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创新,而是让铜关摆脱困境、始终原地打转的唯一出路。”
蓝京道。
“但是,我要说但是了,”冯柳青轻轻笑道,“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磨合,外地干部渐渐改变原有思路,或顺其自然,或只做微小的、局部的调整,总之再也不提振兴工业的说法。”
“那是为什么?”蓝京问道。
“原因很复杂,等蓝书记到熊家大院赴宴后会有更深层次的理解,说早了没用……您会接受熊县长宴请,对吧?”
冯柳青问道。
两天前熊汝诚亲自来到书记办公室,正式邀请蓝京本周六晚到熊家大院“吃顿便饭”,并且强调不是个人宴请,而是代表熊家,这也是多年沿袭下来的老规矩。
蓝京愉快地接受邀请,说只要那天省市两级没安排,铜关辖内没突发事件,保证准时前往。
蓝京还开了句玩笑,说就按便饭标准准备啊,千万不能超标。
熊汝诚笑道这可是熊家大院的大事,我家老爷子要亲自操办的,马虎不得,含糊不得,具体安排我也无权干预,只能陪蓝书记多喝几杯。
酒量太小,喝不得,喝不得。
蓝京连声道,与熊汝诚相顾大笑。
“当然接受,天天吃食堂也腻了正好改善伙食,”蓝京道,“常委班子成员都参加吧?”
“四套班子!”
冯柳青道,“之前铜关有个玩笑,说熊家家宴是县城规格最高的酒宴,起码三十年内不会动摇。”
“说得我愈发向往了……”
蓝京笑道。
小树林里虽然透气不过蚊虫太多,才一会儿工夫冯柳青白嫩的手臂、小腿被咬了七八个包,遂钻回车里静等。
“吱吱吱”,保安们手动打开电动门,因为仓库是密封结构,全靠电脑控制调节空气对流和干湿度,停电后里面很快缺氧。
原计划趁保安出来透气两眼一抹黑时迅速击倒,然后冲进去开锁,再先进的锁在蒲旭手下保守估计三分钟内都能打开。
三个保安出来后嘟嚷埋怨,还有人问同伴有没有打火机想抽根烟消乏。蒲旭蹲在花坛下犹豫不决,手心罕有地渗出了汗,拿不定主意是否冒险为之。
竖起耳朵聆听,配电间方向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再远处隐约传来生产车间机器有节奏的运转声。
蒲旭脑间急转,终于作出了最终决定,一动不动伏在花坛里等到那边电工赶来紧急处理,又闹哄哄到处搜查了一番,折腾近两个小时才恢复平静,蒲旭小心谨慎地沿着原路跳出围墙外,安然返回小车上会合。
“怎么样?”
蓝京和冯柳青异口同声问道。
蒲旭淡淡道:“戒备森严,找不着下手机会,只能撤退。”
“人没事就好,以后再想办法。”冯柳青道。
蓝京却敏锐地听出问题:“戒备森严……小小的县城制药厂需要戒备森严吗?超标安保背后必然要防范什么吧?”
“感觉有玄机,但没混进去不能乱猜。”蒲旭谨慎地说。
回到铜关已是凌晨两点多钟,将冯柳青送到租居的宿舍后车里只有两人时,蓝京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聪明如他者自然看出蒲旭不愿在冯柳青面前透露内情。
“情况有些蹊跷……”
蒲旭遂将三秒钟的意外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敢向蓝书记保证,蜡烛燃烧时间、我的计算量肯定都没问题,也不会巡夜的突然闯进去把蜡烛灭了,我观察过巡逻线路,刻意绕到地下室而且直接进配电间的概率极低。”
“依你分析怎么回事?”蓝京听得饶有兴趣问道。
“两个可能,”蒲旭道,“第一配电间里隐藏更高级更先进的监测设备,蜡烛光归类于异常状态,系统将启动自动灭火装置……”
蓝京道:“但电还是停了?”
“那就是人为拉闸,引诱我进二号仓库然后来个瓮中捉鳖!”蒲旭道,“第二个可能则是有人提前知道我的行动,故意在蜡烛快要熄灭前拉闸同时设好圈套,却不知我计算好燃烧时间的,半分钟误差都不能出现。”
“噢噢,说了半天你怀疑冯柳青通风报信?”蓝京哑然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