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女人说“复杂”,往往与感情有关,花嫒也不例外。
据花嫒说此前邓洪双还是管委会副主任时就与现任区委常委、统战部长路娇娇“暗通款曲”,路娇娇爱人是市统计局副局长,副处实职,帅气潇洒风度翩翩,不晓得路娇娇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红杏出墙跟其貌似不扬甚至有些土气的邓洪双泡到一起。
“市里有风声她爱人看起来帅实则那活儿不行,叫做银样蜡枪头,而邓洪双人长得不怎么样,却器大活好凶猛无比让路娇娇死去活来,”花嫒冲蓝京眨眨眼,“跟你有一拼吧?”
蓝京赶紧打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与徐仁聪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
徐仁聪空降后没多久就跟路娇娇越走越近,有没有上过床无法考证,反正没多久又是徐仁聪“力排众议”,将原先在工业园区管委会排名第五的邓洪双一下子提拔为书计,还进了区委常委,成为他在常委会又一位干将。
“还真蛮复杂,”蓝京摇摇头道,“路娇娇同时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副局长老公一点都没觉察吗?就算银样蜡枪头,好歹还有个枪头嘛。”
花嫒卟哧一笑:“闹了半天你关心这个,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蓝京我可警告你,离路娇娇远点,别中美人计,那个女人太妖了,意志稍稍不坚定就有可能被她迷惑住。”
“多大年纪?”
“34周岁,比你小一岁。”
“我的天!”蓝京吃惊道,“34岁的统战部长,光靠器大活好邓洪双不行吧?之前跟前睡过?”
花嫒掩嘴笑道:“人家还说35岁的区长不正常呢,你跟谁睡过?”
想起容小姐,蓝京不由得心虚,却眼睛一瞪道:“从乡镇卫生院到司法所,你知道我吃过多少苦头?我晋升的每个阶段都有实实在在成绩做支撑,可不是靠身体。”
“人家也不是啊,”花嫒道,“人家小学、中学一直是省小红花艺术团台柱,后来特批到清华读书,毕业后又到藏北锻炼了两年才提拔。”
“的确没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蓝京感叹道,“听起来区委里面除了资深的汤吉祥,徐仁聪没其他对手?”
花嫒道:“遥泽现行机制相当于企业董事会,董事长一股独大,其他人都是打工仔,看谁不顺眼便千方百计踢出管理层,反正听话的排成长队呢,你说是不是?”
蓝京定定半晌没吱声,良久叹道:“但是党委正府不能搞企业化管理啊,花嫒,企业自担风险自负盈亏,董事长搞砸了自己买单;党委正府呢?权力失去制衡后失控产生的灾难性后果都由我们的老百姓买单!老百姓是无辜的,花嫒!”
花嫒仔细打量他,轻轻道:“大学校园那个热血少年又回来了,你还是你,永远不变的蓝京……”
“我衷心希望你也没变,花嫒。”蓝京深沉地说。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形象?”花嫒问道。
“总之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你正式提出分手瞬间。”
蓝京避重就轻答道。
花嫒却伤感地说:“不,我觉得你对我没感觉了,眼神,还有肢体语言都变得陌生、戒备,而且从我俩谈话时你压根没提到我家人,我的孩子,说明你不愿意接受我现有的一切,对吗?”
“不好意思,我真的……”蓝京努力组织恰当的词汇,“我真的不习惯聊家常话,或许与我长期在外漂泊有关,我的宝宝也没出生所以在孩子方面实在没有……没有……”
其实上是有宝宝的,不过一直生活在伊宫大院。
“算了算了,我已没权利要求你什么,”花嫒挥挥手道,“关于花桥,我所知道的都说了,以后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电话,还……还是尽量不要见面。”
蓝京笑道:“你有我的指纹,想来就来随时欢迎,但冰冻……还是销毁掉比较好。”
“我喜欢收藏……”
花嫒说着利落地起身,“今晚就聊到这儿,我走了。”
“唔……”
蓝京也不知挽留还是挽留,又刻意保持距离,倒显得有几分拘谨,搜肠刮肚想了句场面话,“这么晚回家,孩子咋办?”
“平时在奶奶家……”
说着花嫒已快步到了院里,摆摆手道,“别送,我车停在后面巷子里,再见。”
她闪身出门旋即消失在夜幕里。
蓝京站在院里看着新换的指纹锁,真是哭笑不得,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遇到既有洁癖又有收藏癖的前女友,居然保留着多年采集的各种人体标本,倒方便了她自由出入自己的宿舍……
洗漱后上床,先熄了灯在黑暗里重新梳理与花嫒的谈话——剔掉暗含打情骂俏成份,分门别类放入大脑资料库里,有些信息非常重要日后肯定用得上。
开灯继续看书,才翻了两页手机响了,一看竟是秦铁雁打来的,立马接通后笑道: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