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北堂昭慧为何忽然就展开了手,还把提前藏在手心里的玉钩给摔断了?!
就连北堂昭慧自己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瞪大了眼睛,满眼惊诧的望着面前这个同样姿貌过人的女侍医。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刚刚被这个女侍医用力握了一下。
可是却无法理解她的力量怎会那般霸道,使得她在吃痛之后条件反射的挣扎时动弹不了分毫。
而且义妁的拇指似乎还在她的手腕内侧摁了一下,就是那一下,使得她在疼痛的同时,又立刻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那一刻仿佛整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哪怕她咬紧了牙关也无法继续握拳……
一时间。
县衙客堂内鸦雀无声。
郭玄子,河间郡守尉晨和他的下官,河间王刘授和他的从官,候井县令贾逊和一些县吏等人全都仿佛石化了一般,怔怔的望着地上那枚碎成两段的玉钩。
刘据似笑非笑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郭神君,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老身……”
郭玄子打了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本就比常人小了许多的瞳仁微微打颤,却仍故作镇定的道,
“可能是老身不慎看走眼了,此女恐怕并非殿下的福星贵人。”
“可我才与你确认过,你已当众认可,这可不是一句走眼就能搪塞过去的,你非但欺了我,也辜负了我父皇的信任,欺君之罪难逃,等着诛族吧。”
刘据冷笑一声,也不再逼问郭玄子,而是直接看向了场内必然是最晚加入这个计划,也最容易成为突破口的北堂昭慧,
“北堂昭慧,你亦犯欺君之罪,北堂氏躲过秦二世之劫,能够流传至今不容易,今日恐怕便要因你断绝了。”
“殿下……民女、民女……”
北堂昭慧如今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突击训练纳入了这个计划,但显然没经过什么风浪,如何能够承受住这样的压力。
此刻她已是吓得双腿瘫软,眼中泪水不住的往外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看在你八成也是被人利用的份上,我可以给伱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刘据话锋一转,目光随即变得越发冷冽,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有丝毫隐瞒,否则等你与族人都下了诏狱,廷尉的酷吏恐怕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
“殿下饶命,民女、民女愿全部招来……”
北堂昭慧果然如刘据所料,几乎瞬间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线,不过在说话之前,她还是胆怯的回身望了不远处的候井县令贾逊一眼。
这一眼已经足以说明问题,贾逊绝对参与这件事。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刘据有理由相信,区区一个县令根本不具备这么大的能量,甚至没有与郭玄子合作的资格。
而贾逊见状已是面色一白,接着眼中划过一抹决绝。
忽然从一旁的案几桌面下方摸出了一把提前藏好的短刀,厉声喝道:
“动手!”
说着话的同时,他却并未冲向北堂昭慧,也并未冲向刘据,而是奋力冲向此刻早已面如土色、手足无措的郭玄子。
他这是心知自己已经彻底暴露,打算拼上性命灭了郭玄子的口!
很显然,北堂昭慧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多,基本触及不到核心,但郭玄子就不一样了,她的嘴若是被撬开,恐怕便要令幕后之人伤筋动骨了!
但此刻刘据更想知道的是,贾逊那声“动手”是冲谁喊的,又要对谁动手?
与此同时。
“动汝母的手,当乃翁不在么!”
随着一声暴喝,公孙敬声不知何时已经闪身挡在贾逊身前,迎着他手中的短刀就冲了上去。
只见他肥胖的身躯灵巧一扭,险险避过刀刃的同时,顺势一把扯住了贾逊的胳膊,转身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嘭!”
场内众人尚且来不及因贾逊忽然暴起而惊骇,便已经被公孙敬声这临危不乱又粗中有细的打法瞬间震住。
然而这还不算完。
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公孙敬声深知不能给敌人任何机会的道理,此刻他已夺过贾逊的短刀,一只手继续扯着贾逊的肩膀,一刀狠狠劈下,只听“唰”的一声,顷刻间便齐肩卸下了贾逊一条手臂。
“啊!”
伴随着贾逊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溅了浑身僵硬的郭玄子一脸。
“!!!”
感受到脸上的温热,郭玄子身子剧烈抖动,瞳仁颤抖的更加厉害。
作为一名连天子都颇为尊崇的“女神相”,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一次看走眼了,与望气相术无关的走眼。
刘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