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只能拼命地躲避那猛扑而来的公狐。启明见状,心急如焚,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母狐死死盯住,只能僵在原地。
梦窗法师一边点墨成画,一边在一旁提醒启明:“启明,背《妙法莲华经》!”即便是修行高僧也无法同时面对七只狐灵。
启明盘腿而坐,持手势于胸前,背诵道:“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欲示众生佛之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悟佛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入佛知见道故出现于世……”
在阴面世界中,除去白蜡本身无有任何光源,然而此时伏妖台上悬挂的四贤图逐渐显现金红色的微光,似乎带着一种神圣的威压,将母狐逼退,像有结界一般,无论它如何猛扑袭击,始终难以接近启明。
公狐受到母狐的感召,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放弃继续攻击贺峰,转而将目标换成启明,一公一母,夹击之势想要迫使他停下背诵经文。
贺峰趁着空隙,不听从他人劝告,反而坚持忍着疼痛,向着黑暗更深处爬去,脸上痛苦且惊恐,口中顾不上阴面法则,哀嚎和呼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失了魂的鼠辈一般。
梦窗法师愕然惊道:“坏了,他这样会丧命在这阴面世界!”毕竟他的负面情绪,会召来更多亡魂恶鬼。
启明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低声道:“是酸腐味!有其他鬼怪在靠近!”闻到了浓烈的味道,因为打破了法则,让更多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知道了活人闯入这里的存在。
此时的法师突然暂停手中笔锋,注意力被贺峰分走,围困在阵法之中的五只狐灵,像嗅到时机一般,快速朝着同一处银网狂吠,用身体不断撞击,如果继续下去必定会破阵而出。
梦窗法师用意念与启明沟通:“启明,你默念三声之后,向我靠近,由你主持阵眼。如果不制止贺峰的冒失,聚集在这里的鬼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我也束手无策。”
启明点头回应,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手中镇妖铃丝毫不敢松懈,随着默念三声六字真言,缓缓向梦窗法师靠近。两只狐灵紧随其后,不给他们片刻喘息,随着阵法越近,启明越能感受到压力逐渐加大,如同置身在巨浪之中,身心备受煎熬。然而,事关三人安危,他绝不能产生丝毫畏惧。
与此同时,梦窗法师继续诵念《妙法莲华经》,声音清朗而坚定:“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佛音袅袅,逐渐覆盖住周围的阴暗气息,使得那些试图靠近的亡魂恶鬼稍稍退却。
梦窗法师与启明沟通道:“你继续背诵,我要完成这副《舍身饲虎图》。”
(佛教中有一个著名的故事,讲述释迦牟尼佛前世为一位王子时,看到一只饿虎即将饿死,他为了救这只虎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启明继续背诵着经文,声音逐渐洪亮,佛音袅袅,覆盖住周围的阴暗气息,使得那些试图靠近的亡魂恶鬼稍稍退却。而梦窗法师则全神贯注,继续点墨成画。脑中构思万千,将心中所想倾注在图上,手中的笔飞快地在画卷上游走。
霎时间,黑暗中传来贺峰的惨叫,声音凄厉,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梦窗法师闻声心急,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内心祈愿佛力能庇佑贺峰。
片刻后,梦窗法师手持长长画卷,来到佛龛燃烧的蜡烛前,从容地将画卷置于烛火上点燃。那图上佛陀端坐,面对饥肠辘辘的猛虎蚕食,脸上并无惧畏之色,反而眼含慈悲,似在默默诵念救度众生的经文。画中线条不及平日细腻,作品对比起来更为抽象,而神来之笔则是佛陀与猛虎的神态,慈悲与凶猛在一幅画中对比鲜明。
随着卷轴被点燃,火焰沿着边缘缓缓蔓延。法师看着这一幕,心中念道:“象,道之所生,道,象之所依。象由法生,法由象存,不显不见为象,即显即见亦也。象似万千法,法含万千象,不变而亘古是法象,随变于时间是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