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其他住户”
几人下了车,阳启明环顾了一下四周,显然这里只有这王家一户。
“哦,王先生家早年就卖了祖产,进城务工,后来历经几十年,原来的老宅这里早已经填湖修平,这里附近居民也已经向南迁走。”
村长步履蹒跚地走到他们面前解释道。
“这里人气太少,阴湿太重。”
阳启明皱了皱眉,环顾四周。他注意到这片湖泊填平后的土地地质松软,若地基处理不当,不仅地面湿气弥漫,还容易积聚阴冷之气。
“自从上次那起悲剧发生后,这里就更加人迹罕至了,村里的居民也都尽量避开这个地方。”
村长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能否详细说说那起事件?”
阳启明追问道。
“死者叫王志,是本村的一户贫困村民。家中经济拮据,父母均为农民。”
村长缓缓道来。
“王志的十七八岁时,他的父亲因外出务工遭遇意外不幸离世,事故似乎与安全隐患有关。由于王志一家为人老实,并没有得到多少赔偿。”
村长的眼神变得沉重,他摇了摇头,叹息道。
“王志从小就勤奋懂事。早早地挑起家庭的重担,外出打工,省吃俭用,为家里积攒了一些微薄的积蓄。因为家里困苦,从未有过谈婚论嫁的念头,只希望能够让家里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村长继续说道。
“几年前,王志的母亲又患上了重病,病情严重。为了照顾母亲,他从外地返回家乡,一边打零工一边照顾母亲的起居。”
提及王母患上重病时,村长的脸上不由地露出几分悲戚。
为了给母亲治病,王志耗尽积蓄,四处举债。年初,母亲离世,给他带来了沉重打击。提及此事,村长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随后透露,村里为帮助他,安排他进入市施工队。然而,命运弄人,王志前几个月查出慢性肺阻,却一直隐瞒,担心被辞退。这病治疗费用高昂,债务和绝望最终使他选择了自尽。
谈及此,村长满脸惋惜。启明询问他家中是否还有亲人,村长表示他还有个正在读书的妹妹,现已被送到福利机构照顾,一家人境遇实在令人同情。
“就在这里面。”
说着村长就领着几人向建筑主体靠近,指向二楼阳台。尽管是太阳当头,但建筑的阴影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明堂乱而不整,前溪有声,不是好地方。”
沈皓霖作为地官,来到某地,习惯性的会查看周边环境与整体格局。
(这座老宅前,停车的区域则是明堂所在,明堂必须平而宽广,不能凹亦不能凸,不可以堆积过多杂乱的物件,否则都会引发家财破损,严重时会分崩离析。而靠近建筑旁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溪水流经却有叮咚作响的声音,水最忌有声与浑浊。)
“皓霖,你闻到了吗,一股陈腐与潮湿的气息。”
阳启明轻轻嗅了嗅空气,眉头微皱,然后转身对沈皓霖说道。
“嗯很强烈。这里似乎还有未散去的念气。”
沈皓霖闭上眼睛,似乎在调动自己的感知能力。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缓缓点头。
“我想是当初没清理干净,后来又没人再敢过来”
村长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在继续前进的打算。
“李叔,麻烦你去拿工具包过来。”
阳启明对李叔说道。
“好”
李叔点头,迅速走向车的后备箱,开始翻找所需的物品。
“皓霖,你看见了么”
阳启明轻声问道,同时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移向沈皓霖所注视的方向。他注意到沈皓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二楼阳台的某个角落,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
“很模糊,是虫影,那种念很足。”
沈皓霖的眉头紧锁,眼睛快速眨动,仿佛正在努力捕捉那些难以捉摸的画面。他看到了由无数细小飞虫汇聚而成的人影,那个人影悬在半空中,整个身躯不停地扭动,像是在奋力挣扎,又像是在宣泄着内心的呐喊。人影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又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着,无法挣脱。他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老师陪伴,看到了念的存在,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念是由人之将死在最后一刻产生的,那种带有怨恨或者心有不甘的念是最危险也是最容易对人进行伤害的。)
“嗯,我想他在最后一刻的念,应该是倾泻在了这栋房子里。”
随着沈皓霖的描述,阳启明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念。他看见沈皓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我能感受到他的念,但是看不见。”
阳启明继续说道。
“还好带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