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平凡又快乐地过一辈子,直到有一天父亲当上了县令,他带着一个女子回了家。
那以后,他的生活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丞相还站着做什么,快来坐啊。”南清菀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周若尘回神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陈宝珠一家人已经坐在了桌子旁。
他瞟了一眼空着的主位,笑着道:“伯父伯母今日将我当成来府上吃饭的晚辈就好,不必这般客气。”
说罢,他一撩下摆在陈宝珠旁边坐下。
陈鸿深嘴角抽了抽,这臭小子盯自家大白菜盯得够紧啊。
南清菀却笑弯了眼:“周丞相”
“伯母叫我阿尘便好。”周若尘打断了她的话。
这本是一件极不礼貌的事,他做起来却并不让人讨厌。
南清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阿尘啊,伯母是想让你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
“晚辈记下了。”周若尘颔首。
南清菀对他愈发满意,她就喜欢这样大大方方的男子,不像顾远阳那般虚伪。
想到前女婿,他面色都变了,心里只觉得晦气得很。
“大家快动筷子吧。”她赶紧掐断了自己继续想那晦气玩意儿的可能。
饭桌上的一家人好不热闹,周若尘偶尔插几句话,却也觉得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快乐了。
在南清菀第三次给他添饭时,他终于忍不住拒绝了:“伯母,晚辈实在吃不下了,先前在宫里已经吃过一顿了。”
陈宝珠很少见他这副无措的模样,恶趣味冒了出来:“娘,周郎君定是不好意思,先前我们在宫宴上啥也没吃上,且饿着呢。”
南清菀在她的期待中又给周若尘添了一碗饭,陈宝珠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姑娘,不好了姑娘——”琥珀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进来。
陈宝珠收了笑:“何事?”
“奴婢刚才去叫随遇来吃饭,他好像不见了。”琥珀因为是跑着过来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