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慎言!”周若尘冷了神色,“我与陈娘子清清白白,你莫要因为赵郎君的死,就如此污她的名声。”
他的五官本就生得不怎么柔和,再加上周身冷硬的气质,说这话的时候就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如今最重要的是惩治害死小儿的凶手。”赵太师上前将自家夫人护在了身后。
周若尘收敛了周身的冷气:“在下倒是跟太师的想法一致。”
他将整个包间扫视了一圈,又翻看了一眼赵子云的尸体,他的后脑勺插着一块碎瓷块。
“云儿定是因为流血过多死的!”赵太师双眼赤红,“陈氏,你为何如此歹毒,眼睁睁地看着我儿流血至死!”
也不怪他这么想,赵子云后脑勺上的碎瓷片非常小,根本不足以致命。
他脑袋下的那一滩血,也根本不像一时半会儿能流的出来的。
“陈宝珠!你个贱人,完要杀了你……”华夫人的哭喊声再次响了起来,她一边说一边朝着陈宝珠扑了过去。
赵太师默默让开了位置,显然他也认为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除了林耀文还有陈宝珠。
“赵太师此言差矣。”周若尘指着赵子云胳膊上的一个小孔道,“或许真正致死的原因在这里。”
华夫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跟着看了过去,果真在儿子手臂上看见一个红点,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那个小孔是一颗红色的痣。
“是谁要害我的儿?”她一双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是不是你……陈宝珠是不是你?你定然是因为云儿打了陈慕楠,想替他报仇才害死了云儿!”
伤心之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脑子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赵郎君竟然打了哥哥!”陈宝珠一脸诧异,“不知我哥哥做了何时冒犯到了他?”
华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语气中的怒意更甚:“你莫要转移话题,现在在说你杀了云儿的事!”
当真是好大一口锅,陈宝珠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为何要杀赵郎君呢?你莫不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华家人一样,有点小矛盾就恨不得置别人于死地!”
“你……你竟敢这般跟我讲话!”华夫人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陈宝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华夫人可要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下来我便去府衙告你随意殴打良民,到时候你还能不能看着你儿子入土可就不好说了!”
京中虽然有不少官员都是靠着赵太师上位的,但也有许多官员跟他没什么关系,有的甚至还是他的对家。
好巧不巧,管理京城治安的就是他对家的门生。
殴打良民不算重罪,被关七至十五日也就出来了,可她若真进了牢里皇帝的书案上,就会多上许多参赵太师的奏折。
她虽没有明说,华夫人却也知道轻重,她缓缓收回手扭头看向周若尘:“周丞相,您一定要为赵府做主啊,害死我儿的肯定是陈氏!”
“我劝华夫人还是莫要影响周丞相的判断力了,若是为了跟我的那点私人恩怨,将真正杀害令郎的凶手放走了,岂不是得不偿失?”陈宝珠又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她话音落下,华夫人盯着她的目光虽依旧充满了怨恨,却不似刚才那般坚定了。
“陈娘子既这般说,定然是有凶手的消息了?”周若尘很是会抓重点。
赵太师也一脸期待地望了过来,陈宝珠也不卖关子,她将从林耀文口中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如今最有嫌疑的便是那个叫钱浩文的学子了。”她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只是不知他背后之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
“可有把人扣下?”周若尘问。
既然推测不出来,倒不如直接问,反正只要他想连哑巴都能问出来。
“这便是我想说的另一件事,我的护卫第一时间就到现场了,将林耀文和那几个学子分开看押了,但那个叫钱浩文的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陈宝珠和林耀文交谈过后,就立即带他去了隔壁的房间认人。
奇怪的是钱浩文并不在那个房间,她甚至让几人画出了他的画像,也没有任何人看见他离开酒楼。
周若尘左手抱着胸,右手抵在下巴上:“这么说来,要么就是这个钱浩文还在酒楼,要么就是他不是真正的钱浩文。”
“我已经让人将楼里所有地方都搜查了一遍,连密室酒窖都没放过。”陈宝珠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赵太师听到这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么说,你就这般轻易地将杀我儿子的凶手放走了?”
“赵太师这话说得跟我是故意的似的。”陈宝珠扭头,“周丞相,您也知道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最怕遇见这样的事了,您可一定要尽快查到凶手好还我清白啊。”
赵太师那话明显是想拖她下水,她可不会蠢到承认自己的疏忽。
周若尘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陈宝珠瞬间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