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
才下午两点多,这个时间段还早得很,一楼的卡座内没人。
陆翊礼懒散坐在吧台前。
彭澍要了杯酒,屏退调酒师,上手耍了把,冰块在里边哐当响。
“我听说,你跟温砚是彻底没可能了,保不齐以后还是你表嫂,你怎么想的?”
鲜少有人知道,陆翊礼以前挖墙脚都是逢场作戏,也就温砚能牵着他鼻子走。
其实彭澍有预感,温砚这次投入周廷勋怀抱,独占欲那么强的陆翊礼肯定不会甘心,把她绑在身边的方式。
无非婚姻,来一个父凭子贵。
陆翊礼沉默了一会儿:“还有没有pnb?”
“也是,结婚就太束缚了,这对情场浪子来说,残忍。”彭澍点评犀利。
陆翊礼瞥他一眼,直接把彭澍调好的酒拿过来,自己倒上喝了。
余光扫到周边来客了,陆翊礼站了起来拎着外套,“没劲,还是去找焦杨。”
整个顶楼,是焦杨的私人酒窖,藏酒无数。
醉生梦死前身是静吧,在夜市摆摊卖酒,那时候生意不好,焦杨抱着个吉他驻唱,吸引客流,跟他现在的老婆几经纠葛。
彭澍当年为了追女孩,特意跑来学了花把势,但成效甚微。陆翊礼跟彭澍来过几次,就投了点小钱,后面越办越好,发展成如今的场子。
焦杨平时不怎么说话,这回看了一眼陆翊礼:“听说你为情所困?”
陆翊礼搜罗酒的手顿了下,“这还成新闻了。”
彭澍算是看出来了,陆翊礼对温砚,正处在矛盾挣扎阶段。
想当她的狗,又过不了那道坎儿。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整得那样患得患失。
彭澍就在那和稀泥:“焦老板,请你列举出结婚三大好处。”
焦杨不假思索:“每天都有人抱着,早上有人叫起床,睡觉更幸福了。”
听到这里,陆翊礼这酒没法喝。
他不想结婚,说来还真有个阴影。
父母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在众多哥们身上验证过,女人一旦得到就不珍惜了。
新鲜感是很重要的东西,激情退却后就会发现,彼此越来越没有话题,相看两厌。至于欲望和激情这档子,遇到温砚之前,陆翊礼没有想过跟别人。
结婚,是真没想过。
陆翊礼一口酒抿在嘴里,味道辛辣,喉结微动咽了下去。
这一口烈酒,就像他跟温砚那层,你善罢甘休,我酩酊大醉,不必问我为什么喝醉,该醒的时候就会醒。
他以为他早就认清现实了,但并没有。
听焦杨这么一说,其实他心里还有盼头,但温砚压根不给这个机会。
陆翊礼一下想起来很多画面,骂自己自作多情犯贱,忘记多少次撞见过她的桃花朵朵开。
觊觎温砚的人,更多。
玩不起就不要玩,挺没意思的。
……
周廷勋送温砚回去的路上,有些神不守舍。
温砚同样心绪不定。
周廷勋接了个电话,急匆匆走了。
温砚的一周,简单而充实。
她在周氏的人脉说,婚事就这么拖着,不亲近也不疏远,崔家人不满周廷勋的态度,都气到上门找他对峙了。
所以这一周,听听崔丽格的八卦,养护养护花,又收一大堆礼物,很快就过去了。
周五这天,常规来说她要跟周廷勋出去吃饭的,但周廷勋似乎很忙,连个电话都没打。
饭后,温砚打算上楼睡觉,夜色朦胧,却看见陆翊礼就堵在那,不知道蹲守了多久。
陆翊礼看着她说:“好吧,你赢了。”
温砚站着没动。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冯乐试,她在模特圈发展得很好,我们又都是爱玩的,从某种程度上看,我们臭味相投。”
“确实,那你们结婚吧。”温砚并没有委婉。
这反应淡得让陆翊礼很没劲,冯乐这个搅局人的出现,就是对温砚的一种试探和谕告。
即使冯乐不在。
“反正我不会跟她结。”陆翊礼看了看她的脸色,又委屈又生气的,到底没把话说的太直白,“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连杯水都不给喝,你让我死在外边得了。”
温砚开了屋里的灯。
灯光刺眼,陆翊礼拿手挡住视线,温砚拿一次性杯子接了温水,折返回来塞到他手上。
她说:“你最好是快渴死了,不然你现在得上头条。”
陆翊礼怔了怔,想到温砚那会儿在周继章办公室跟他说过的那话,他清楚她不会如他愿,还会有更难听的话。
就冲温砚这献祭不要命似的打法,陆翊礼就知道,她这人内核太稳,他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