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樾的话,像是老挂钟一样,回荡在温砚的耳边。
当下她不拘泥于情爱,而是关注自己快不快乐,让自己早点实现经济自由。
贺时樾的父母都在瑞士,家里公司业务重心放到海外市场上,在江宁很低调,这次是搭乘他自己的私人飞机去的。
温砚不是什么事都往朋友圈发,也不会对外透露她的行踪,小宋也不知道她到底哪儿去了。
反正几乎,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翊礼那边却在等时机成熟,等了很久烂地里了,忽然刷到了温砚出国的朋友圈。
能让温砚发朋友圈的,无非鲜花旗袍这两样,今天的这条却发了九宫格随拍。
背景在国外,她穿着长袖旗袍,和贺时樾并肩站立,两个人脸上的笑意很淡很淡,没有谁比谁更动容,莫名和谐。
摒弃真心在笑,她的骨相极佳,皮相更甚,介于浓颜淡颜之间,一笑就流露万种风情。
美人效应,一发照片就有很多赞,再几句花式夸人的彩虹屁,不乏隐晦意味。
陆翊礼光看不点赞,只在底下评论:状态不错。
都在同一个圈子,共同好友不少,他发的大家自然看得见,毕竟陆翊礼这个人成分挺复杂的,再者之前他和温砚也有点渊源,那几条彩虹屁也都没敢继续留着。
温砚发完二十分钟才看到评论,她不怕别人说闲话,就那么放着供人猜忌她和贺时樾的关系。
没多久,陆翊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温砚礼貌地问:“身体怎么样?”
“人只要不该死,怎么着也死不成。”他语气平缓,“国外好玩吗?”
温砚自然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学着他的腔调:“好玩的秘密就是不上班。”
好家伙,她膈应人真有一套。
陆翊礼静了十几秒没听到男人的声音。
他倒没太惊讶,只是轻喟一声:“有人陪就是不一样。”
温砚垂眼,思考着陆翊礼说这话是什么样。
拍照的这个地方在日内瓦湖,国内的游客不少,她沾点东方美的,时不时有人搭讪。有几个,是周廷勋那种类型,精英人才,优秀分子,温砚还挺能欣赏得来。
陆翊礼那种可遇不可求,属于基因彩票,受不起。
按照温砚的审美,男人用不着太帅,但一定要有魅力。尽管大家都说陆翊礼原地出道,光看脸妥妥够了。
但她起初找上他,看的不是那张脸。
“好,你们玩吧。”陆翊礼兴味索然,没头没脑来一句:“好,我争取在你回来之前挖个双人墓。”
温砚接着他的话茬:“跨国电话挺贵的。”
下一秒,陆翊礼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难得不唱反调。
到底是经历过千锤百炼的社畜。
陆翊礼整顿心情,顺利签了个大单,经验之谈竟是三个字:不要脸。
经此一事,他在子公司拳打上司,脚踢同事,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晋升当上了小领导,在陆老爷子面前走路都带风。
连他那死鬼爹都说:“翊礼是聪明,但就是用不到正途上,现在看有点样了。”
家里也没再催他相亲,只要别有私生子找上门,一切都好说。
温砚知道自己优势在哪里,钓不钓男人取决于她想不想。
再次有男人过来搭讪时,对方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帅哥,挺热情的,温砚能应付得过去,有点麻烦也不会太麻烦。
贺时樾却拉住了温砚的手,神情冷却,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说:“她今天不太想认识新朋友。”
小帅哥误以为他们是情侣,连忙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温砚其实都听得懂,想解释他不是她男朋友。
可对方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们是要结婚了吗?”
温砚看向贺时樾,由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不负所望,说:“有好消息会通知你的。”
可能外国人不太能理解这种冷幽默,没说几句就先溜了。
温砚和贺时樾刚到日内瓦,先逛了下知名景点,就被带着正式见父母了,贺时樾让她不要紧张,他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
紧张倒不紧张,尤其温砚脖子戴的金项链,给足了她底气。
贺时樾父母确实都是很开明的人,对温砚满意得不得了,提前做了一大桌子家常菜,没一个劲查户口,相谈甚欢。
晚上,温砚和贺时樾就被他们安排住在了一间房。
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
温砚在被褥下面发现了一盒避孕套,没拆封的。
眼下的情形显然不适合共处一室。
贺时樾怔怔看着她,主动提起:“如果你介意,我去别的地方睡。”
温砚说:“现在你家全部是满房,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