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出必行,从怀中掏出了玉佩。
倒是沈雁回,见他这模样,无奈的笑:“我信得过你的人品,这玉佩……”
话没说完,就见王怀明把玉佩递了过来。
沈雁回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这玉佩,她认识。
柳思言有一块几乎一样的。
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柳思言那一块,早在先前府上典当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她手里。
那是柳家祖传的,早先柳思言还跟她讲述过,说是兴国公府的孩子都有。
玉佩的材质跟做工都是一样的,唯有刻字不同。
柳思言那块上面,刻了一个“言”字。
下一刻,她便将玉佩接过来,翻到了反面,仔细的摩挲着。
这玉佩上也刻了一个字,却是……
明。
沈雁回捏着这块玉佩,眉眼里都带着点震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清瘦、单薄,但眉眼里都带着点熟悉。
她终于知道,这个熟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小孩儿,跟柳思言长得有点像!
见到她的目光,王怀明也有些慌乱,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目光,却听沈雁回问他:“你方才说,你叫王怀明?”
王怀明这才仰起头,应了一声:“是。”
沈雁回问他:“是哪个明?”
王怀明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一下,沈雁回抿着唇,却没有立刻开口。
的确是这个明。
也就是说,这小孩儿的确是兴国公府的孩子……
可是不对啊。
若他真的是柳思言的儿子,柳思言怎么可能不认回去?即便是在外面养着,也不至于让这少年拮据到这个地步。
何况府上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支出。
沈雁回盯着人,又问:“你先前说,这玉佩是你捡来的,乃是兴国公柳思言之物,对吧?”
王怀明听到她询问的语气不对,眉眼里愈发带了点心慌:“是,是的。”
沈雁回摩挲着玉佩,慢悠悠道:“你在撒谎。”
她骤然沉了脸色,道:“王怀明,我不知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块玉佩的,但是此物不是我夫君的、却是兴国公府的,若你不能说清楚来历,那我只能将你带到官府,以偷盗罪论处!”
她疾言厉色时,也让王怀明的脸色大变,他下意识张口,却是道:“夫人如何证明此物是我偷盗的,您并没有证据。您既说不是您夫君的,那又如何证明是府上的?”
他迅速的镇定下来,只道:“再者,便是要打官司,到了府衙,您又如何会知道,这东西没有别的隐情,不会对你们兴国公府造成更大的冲击呢?”
王怀明这话,倒是让沈雁回顿了顿,再看这少年的时候,眉眼里故意唬人的戾气收敛了干净。
这小孩儿倒是半点不害怕,且在她故意吓唬之下,脑子还能飞速的转动着。
这脑袋瓜子,可不像柳思言的,她想着,转了个问题,问:“你今年多大?”
王怀明正在战斗状态呢,被沈雁回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自己先傻了一下,皱眉道:“十六岁。”
沈雁回睨着人,说:“你是兴国公府的子嗣。”
话是肯定句。
王怀明脸色骤然大变。
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呼吸急促,却是先着急反驳:“不,我不是!”
沈雁回只是在诈他,但王怀明的态度,却让她觉得,自己这是诈对了。
还真是啊。
这下,沈雁回的脸色倒是郑重了许多。
兴国公府的子嗣,柳思言可是够胆子大的,一边跟姚素心打的火热,当年居然还跟别人留了个孩子?
她瞧着眼前人的眉眼,倒是不生气,毕竟,跟大夫人连生出三个孩子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比这个还有冲击的?
只不过,床上昏迷的妇人,说是王怀明的母亲,看着模样饱经风霜,当年也大抵只是眉眼清秀。
那时候柳思言被姚素心迷得晕头转向的,居然还能瞧得上别人?
……等等。
不对。
沈雁回这下,倒是坐直了身体,她捏着椅子角,打量着王怀明,慢慢的问:“你是几月生的?”
她想的不错,那个时候的柳思言跟姚素心正情比金坚呢,绝对不可能做出在外面偷偷生个孩子的事情。
而且假设这真的是柳思言的孩子,他既然都给孩子刻玉佩了,说明是接纳了这个子嗣的。
朱氏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母子也不可能过的这么拮据,更不会到如今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兴国公府过。
除非……
这个孩子不是柳思言的。
沈雁回目光一错不错,也让王怀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