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这都是我跟书里学的,还结合了我宝贵的实践经验。真情撩妹靠不住,自古套路得人心。”
瘦猴不屑:“你那点东西就别拿出来卖弄了,传授起来那是误人子弟。”
胖高个偏要说,他的香肠嘴被烫得红透,高谈阔论地将自己的撩妹心经如滔滔流水般倾到出。
何小帅在县里唯一一家西餐厅里约见了崔玲。
崔玲来时满脸拘谨,她在何小帅面前,伸开手,里面乖巧躺着四张被人为捋平后仍留下皱巴痕迹的绿色纸币。
何小帅朝对面的软沙发点了点下巴。相较于第一次见面,他此时多显现出二分逼格。
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人吃饭很无趣,你坐下陪我一起,就算是还我的钱。”
崔玲攥住手中的四张人民币,把它们又捏的皱巴巴。
面前这个男人,是,是对自己…?
崔玲焦虑,还有一份欣喜。她坐在了软若云端的褐色沙发上,和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人隔着一张漂亮的红漆实木桌。
男人手把手教他如何刀叉切牛排,又后教她如何用高脚杯“醒”雪碧。
崔玲像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吃着高档的餐食和优雅绅士的男主角谈笑之中暧昧旖旎。
她感觉有点幸福,有点别扭,有点羞躁,有点甜蜜。
后来,一道校园的铁栅栏也拦不开他们两人。崔玲体会到了“如胶似漆”的滋味。也认识到了男人不是电影里的绅士,反而偶尔还会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幼稚举措。但这不妨碍她深深的被他吸引,被他手心的温暖吸引,被他脸上的笑容吸引,被他语言中的关心吸引。
她恋爱了,和一个大她4岁的县城本地人。
她轻易的陷入了幸福。在短暂的寒假后她带自己最好的朋友王倩来到县城,同她分享县城的新奇,同她分享自己苦尽甘来收获的幸福。
她向她介绍自己的男友何小帅。
可在王倩回乡后,何小帅告诉自己王倩在三人的饭局桌下偷偷蹭他的脚。
崔玲有什么不懂。她不想怀疑闺蜜的情谊,但她知道这一切有可能发生。
但她还在乎自己的闺蜜——长久地交与真心地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在王倩来她教室找她时,她是真的欣喜又高兴,她一瞬间就原谅了给自己带来被背叛痛苦的她。她们还是好朋友。
她主动提出让男友来帮助她。她心里其实藏着隐隐的担心,但结果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原来背叛自己的不是闺蜜,而是给予自己温暖和爱的男友。
崔玲听见看见真相。
没有人知道最让她崩溃的是何小帅谈起“分手”的话题如此轻描淡写,他和自己谈恋爱原来只是为了性……吗?
崔玲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她坚持认为“和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必须得发生在新婚晚上。所以哪怕她对贺小帅提出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但这百依百顺中也没有性爱。
她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她通体发冷,眼前发黑。这样才符合现实不是么?幻想中拯救自己的“王子”终究是一场虚妄,他的伟大明亮来源于自己的想象。他的善良忠诚只是自己的期望。
他不是完美的“王子”,自己也当不成受宠的“公主”。
这场梦境崩塌了。
崔玲真切地明白自己舍不得、放不下。
王倩催她醒来,烧烤店的食客催她醒来,烧烤店的老板娘都催她醒来。
王倩不愿睁开眼睛去看清现实冰冷的世界,不想面对梦醒梦碎后的现实,在半梦半醒间她意外裹挟到另一份温暖,她居然就不管不顾地、交与信任地将所有事抛在脑后,借着酒劲迷迷糊糊睡着了。
室友回来的时候,崔玲已经睡着。几人放轻动作,一个女生男相,200斤上下的女生将门用力推开。
筒梓柔瞥见床上安睡的女孩,她用力甩合房门。
崔玲从梦中被震醒,她本是茫然,看见筒梓柔放在门上的手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二分薄怒。
筒梓柔对她的起身视若无睹,施施然移动着沉重的躯体走进宿舍。
崔玲冷不丁地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别人的情绪?”
“我怎么啦?”筒梓柔不屑地撇撇嘴,“还没到休息时间吧,我发出点声音你就有意见了?”
崔玲宿舍中集结了四位软包子和两位和事佬。以往崔玲这第七位人物面对扰人清梦的恶霸也是能忍就忍,少有出言提意见。
在室友的退让下寝室环境达到了微妙的“和谐”,同样助长了筒梓柔我行我素,“自由自在”的气焰。
她偷偷携带手机到学校,每个夜晚都会偷偷埋在被子里玩。
玩得高兴了,放声大笑;忽然生气了,出言咒骂:一时兴奋了,跺脚摇床。
扰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