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客客气气的,但彼此并不友好,气氛有点微妙。
“只是想说一下宋先生的事。他休养需要一个相对放松和舒适的环境,他的工作本就已经足够繁忙,生活中,姜小姐其实应该多理解他,多关心他,而不是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跟他闹脾气,让他为难。”
姜晚柠笑了一下,觉得聂冰真是管的有点多,“聂医生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在跟他闹脾气呢?”
“上回他做完检查,姜小姐不是闹了一通脾气?”聂冰不动声色地说。
姜晚柠明了,原来她那天看出来了,她还以为她真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呢。
“这也属于聂医生工作的范围吗?”
聂冰望向姜晚柠,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情绪,毕竟她才说了两句,她就连着两次反问了回来。
她想了一下,说道,“那天在宋氏,我说话直接了点,如果姜小姐介意,我可以向你道歉。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遵循合同里的条款办事。”
姜晚柠点了点头,“我知道聂医生是一个对待工作严谨认真的人,你按照条款办事,我无话可说。但今天,你对我的这些要求,似乎也超出了合同范围吧?”
“我只是为我的病人着想,希望他周围的环境能够有利于他的恢复。而姜小姐作为他的爱人,我想你也是希望他能够早点回归健康的吧?如果不是我想的这样,那今天的话,算我没说。”
姜晚柠承认,聂冰说话的确很有水平,双标不说,还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来pua她。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被气死了。
但是现在,为了宝宝,她才不要生气。
“聂医生真会说笑,说得我好像特别不希望他恢复健康一样。”
聂冰耸了耸肩,“那我无法理解,你这样总是跟他闹脾气,耍性子的行为。”
“别人夫妻之间的情趣,应该没必要跟聂医生你解释吧。虽然觉得挺无稽之谈的,但聂医生你既然这么揣摩我了,我还是表明一下立场好了。作为宋衍的妻子,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好。”
“妻子?”聂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对,合法夫妻。”
聂冰看着她,眸子里尽是难以置信,“你们结婚了?”
姜晚柠笑了,“聂医生你真是很搞笑,不然你以为我没名没分的,给他生孩子呢?”
这一刻,聂冰突然有些激动,她的眼圈渐渐泛红,“你说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清你的真面目,而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下?”
姜晚柠故作惊讶,“聂医生现在,连雇主的私生活都要管了?不用遵守合同条款了?”
“你少拿合同条款说事。他在国外疗伤的时候,一直都是我照顾的,那个时候,姜小姐你在哪儿呢?似乎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吧?他夜里很疼,有的时候会疼到失去意识,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姜小姐,你觉得自己配吗?配和他在一起吗?”
聂冰的质问,让姜晚柠有些许触动,即便她知道此刻不该心软,但听到宋衍受伤时的种种,她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配不配,也不是由聂医生说了算。”
“姜小姐,你没有见过他那时的模样,所以你无法理解。你知道,在他抓着我的手,一声一声地求我不要离开的时候,有多让人心疼吗?你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也不会在乎。你只想享受他的好,他的钱,他带来的身份地位,却不能与他共苦。”
姜晚柠的唇紧紧抿着,绷成了一条直线。
如果说她之前拿捏不准聂冰的心理,但这一刻,已经再确定不过了,聂冰对宋衍动了感情,而且这份感情,还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这份感情藏得太深了,深到让人难以发觉。
这次若不是“结婚”两个字刺激到了她,她可能还不会显露出来。
这时,聂冰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你不在乎不要紧,我在乎,那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守在他身边,好好为他治疗,直到他痊愈。我不要他承诺什么,我只要他好好的。”
说完后,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但姜晚柠却出声打断了她的臆想,“也许在聂医生心里,我姜晚柠就是个十足十的坏女人,但是聂医生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早就知道我别有所图,却还是心甘情愿让我骗呢。”
姜晚柠的语气,说不出的欠揍。
谁还不知道怎么说最气人呢?
她现在在聂冰面前,就是一副恶人形象,不过无所谓,她又不是圣母,聂冰找她做倾诉对象,那是她找错人了。
没有人会对觊觎自己男人的人产生共情。
聂冰看着她,“你还真是嚣张,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宋先生吗?”
“用不着你去告状,就算他此刻站在我面前,我也一样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