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柠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柠柠，这其实也不能怪你，就宋衍今天那个场面，别说是你了，就我一个旁观人士，我都觉得震撼。他真的是变了不少，以前的宋衍不会有那种表情。我猜，他故意不跟你说话，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在成全你和周怀生？”
姜晚柠刚要开口，只听沈月又说，“不过他那个样子，看着还蛮让人心疼的，战损衍也别有一番滋味嘛。”
姜晚柠无语道，“所以你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沈月笑嘻嘻，“不好意思，我跑偏了。那什么，不然你就去看看呗，我觉得这也挺正常的，就算周怀生知道了，他也不该说你什么。你这么想，如果今天这个人不是宋衍，而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甲，你该不该去看人家？”
姜晚柠想了想，“那肯定要去的。”
“这不就得了？怎么换成了宋衍，你就不敢去了？柠柠，你在怕什么呢？”
沈月这么一问，倒是帮姜晚柠快速做出了选择。
姜晚柠去厨房熬了些粥，又做了一些馅饼。
她正忙活着的时候，姜母走了进来，“这大下午的，你在这折腾什么呢？饿了？”
姜晚柠没说话，姜母又见她做得精致，不像是自己吃的，又问，“小周今天要过来？”
“没有。”姜晚柠把粥盛出来，又把馅饼拿了几个一起放进了保温桶，“是去医院看人的。”
姜母心里有了计较，恐怕这人，还不一般。不然去看人，买几斤水果不就成了，还这么费时费力地做这些干什么？
姜晚柠这会儿也没时间跟姜母解释了，她提起保温桶出了门。
可还没走几步，顾经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个，姜小姐，您知道宋总他以前，都爱吃些什么吗？”
“怎么？”
“他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了，我让餐馆做了好几样菜，他一口也没吃。”顾经理快愁死了，这手没伤到要害，回头再饿出个什么事儿来，他可怎么交待……
姜晚柠说，“我刚刚做了点吃的，马上到医院了，你等我一会儿。”
顾经理如蒙大赦，“那好那好，我就在门口等您。”
姜小姐来了可太好了，这回宋总肯定能吃饭了。
顾经理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姜晚柠到了医院，老远就看见顾经理在病房门口走来走去。
而顾经理看见她，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姜晚柠推门进了病房，看见宋衍靠在床头，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将保温桶放下，然而这轻微的响声，还是吵到了他。
宋衍睁开眼睛，看见姜晚柠的那一瞬，还是有些意外的，他没想过她还会再回来。
既然他已经醒了，姜晚柠也就开了口，“我听说你中午也没吃东西。”
宋衍看了顾经理一眼，后者心虚地将床铺又整理了一遍，然后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出去了。
“怎么不吃饭？”姜晚柠又问了一遍。
“不饿。”宋衍的语气不算多好，有点冷冰冰的。
姜晚柠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有的纱布上还渗出了血点。
大概是不能动。
不能动的话，那吃饭喝水都不能自理，姜晚柠觉得，他不是不饿，可能是不喜欢让人家喂。
他本来就挑剔，又有点洁癖，不是亲近的人，碰一下都不肯。而这位顾经理，又是他口中“不讲卫生”的人，所以他当然不肯让他来照顾。
估计，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邱秘书再快，也得明天才能到。
姜晚柠给他倒了杯水过来，“医生说，你这伤，估计夜里要发烧。”
“没事，顾经理在这。”
姜晚柠无语道，“你可别顾经理顾经理的了，他在这，你连饭都不肯吃。”
宋衍像是被说中了要害，有些赌气地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姜晚柠把水送到他唇边，“先喝点水。”
宋衍没动，轻轻用胳膊将她的手推开了，“你不用因为今天的事觉得亏欠，我自愿的，也没打算让你偿还什么。”
姜晚柠转身就出去了。
宋衍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她带来的保温桶，想打开看一看，刚抬起手就传来了一阵疼痛，实在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