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喝着烫茶水,喝到一半似是才想起来烫来,便放在一旁放着,放到凉了,没滋味了,又认认真真地端起来品。
不止茶,喝酒也一样。
宫宴时,赵将军那样千杯不醉的酒罐子都只敢小酌的烈酒,他面不改色地一盏又一盏。
像喝白水。
季楚从没有见过这样的。
不由地迟疑问了一句,“夫子,六壬山上都是仙人吗?”
都是像他这样谪仙一样,又有点钝感的仙人。
“仙人?”落安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有些感概的温和,“他们或许喜欢听这话的。”
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吧。
“我以前觉着我兄长最最难懂,后来瞧见陛下也不逞多让,如今又遇夫子,是不是优秀的人都这般。”
“你兄长?”
“嗯。”季楚提起周意然来时,带着些矜持的骄傲,“兄长,是大启最年轻的将军,我敬佩陛下,也敬佩兄长。”
“周将军?”
这是落安第二次听说这个人了。
傅锦梨的周周哥哥。
似是能跟那位人皇比肩的存在。
便是他,也不得不说一句傅应绝的惊世之才,如今还有另一位。
不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落安温和笑笑,“有机会,定要拜访一番。”
两人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一边的小殿下连同她的小伙伴总算是吃饱喝足,竟是跟着一群百姓玩闹起来。
初时百姓还有些发怵,后头发现几个孩子不仅没架子,还脾气极好,也就放开了。
还不住地赞道小殿下跟几位少爷小姐都是亲民之人,近民者方知治民之策。
只是他们这头热热闹闹,另外一边扎堆的百姓,气氛就有些冷清了。
同样是今日来求一份粥的,跟几个孩子玩闹的瞧着氛围就要松快些,但另一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凄苦。
穿着朴素中带着破败,一脸沧桑,不论男女都是灰头土脸。
落安注意到了。
也是难得,从六壬来到上京,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
前头还在感慨昭帝的治世之才,转眼就能看见流氓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