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道。
“老船主若在,怎会让我等受这般窝囊气……”
林海点了点头,杨禄所言是比较符合逻辑的,二三十条大船组成的船队戗风航行是很困难的,郑芝龙从陆路往北进军是比较合理的选择。
“六老,那郑贼现如今在何处?”林海听完杨禄的话之后问道。
他看吴国毅还要再劝,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来说服对方,只得板着脸道,“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这是军令。”
他说着又对林海道:“林兄弟的话,我杨六能听进去。但我这兄弟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等厮杀在前,如今连进城都不让,你让我如何跟手下兄弟开口,让他们再去杀贼?”
“六老可知如今有一伙人来到了嘉禾屿,自称是郑芝龙所部,正在竖起大旗招兵。”
“原来是这样。”林海总算是知道这一战的大致经过了,果然是比道听途说来的各种小道消息要靠谱得多。
“听说了。”杨禄点点头道,“我等也是刚刚才听说,郑贼所部若是走海路前来,定然不会这么快,毕竟这个季节是要戗风的。”
“只因他许老三是老船主生前最信任的人,再加上又有国助兄弟送来的书信。所以我等信他许老三,不信那郑芝龙,我二人带着手下兄弟来厦门投效,出征之时家小都留在城里,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被他怀疑……”
“是这样的,我等跟着那陈游击前去漳浦剿匪,结果却在海澄碰到了郑贼所部,这厮在漳浦劫掠了几天后,又到了海澄县……”杨禄于是在一旁娓娓道来。
“我们兄弟这八百人在最后头,本来还以为这仗就要这么结束了,老船主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当时老七还跟我说朝廷大军果然是不一样,幸亏我们兄弟招安了……”
“七老,我这不是下城来了吗?你听我说……”
崇祯年间的农民军就经常用这招,就连所谓的九边精锐都经常因此而落败,有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对方丢弃金银,光是抢人头就可能让一场胜仗变成败仗。
不得不说,那陈奇伟死得还真是不冤。败退时遗弃财物让敌军争抢,从而趁机反杀,这招听起来好像有点小儿科,但在古代战场上又确实很管用。
杨禄道:“加上陈游击所部的残兵,大约还有六百人吧。”
古代的战场始终是迷雾重重的,尤其对于失败的一方来说更是如此,关于陈奇伟和郑芝龙这一战,目前厦门城里各种说法都有,小道消息满天飞,漳州的海防道那边也没个准信,只知道陈奇伟是确实战没了。
“七老,你听我说。兄弟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我方才已经说了,并非是许三叔信不过二位,实在是城里有几位贵人死活不肯开门。老实说,我回去之后也未必劝得开这城门,到时要是郑贼的主力杀了过来,你二位还在城外,这怎生是好?”
杨禄说着都有点说不下去了,林海在一旁道:“六老七老,你们兄弟的义气,林某实在是佩服得紧。还请二位莫急,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不去!”林海还没说完,一直未说话的杨策忽然打断他的话,“你让那许老三自己去,凭啥都是我们兄弟冲杀在前,那姓许的却坐在城里享福。”
林海认为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杨禄所说的那所谓伏兵八成就是凑巧集结好了过来支援的。
只听那杨禄接着说道:“当时郑芝龙所部正在海澄劫掠,并未集结在一起。哨骑传来消息后,陈游击马上下令尽起全军杀了过去,想要打郑贼一个措手不及……”
他接着又问道:“六老,你这边还有多少人?”
“后来我们收拢了一些陈游击手下的残部,这才知道原来是郑贼在败退的时候,一边退一边往地上扔金银珠宝,众军见了这些财物纷纷争抢,陈游击制止不及,郑贼又反过头来用鸟铳乱射,同时又有伏兵从两边杀出……”
ap;lt;divcss=ap;ot;ntentadvap;ot;ap;gt;“就这么一下子,官兵突然就败下阵来,就连陈游击也被鸟铳打死了,被郑贼割了头去……”
“一个人头三十两,我替许三叔作主了,到时他要是不认账,这钱我林某人出。”林海说着又道,“此外,许乐天那里还有两百人,我让他出城来给两位打先锋,如何?”
“六百人那也不少了。如今既然厦门城里对两位有些疑虑,不知两位可敢与那郑贼派来中左所的先锋杀上一阵……”
至于这一战体现的郑芝龙所部战力,林海觉得暂时还不好评判。
“七老这是说气话了,且不说你二位的家小还在城里,就单凭你们兄弟这堪比关二爷的义气,林某也不信你二位会负了老船主。”
吴国毅见状也只能无奈闭嘴,这时许乐天在旁边道:“林兄,还是我去罢,厦门城里可以没有我许乐天,但绝不能没有你林兄。”
“郑贼那几百人一下子就溃散了,陈游击亲自率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