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13岁,怎么可能会喝酒啊?”沙满脸无奈和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大人。
“是吗?这可是难得的好酒来着……可惜,它的品牌商并不是很有名,默默地发展……又突然倒闭。”
盏二说着将酒瓶对准天空,借着穿透玻璃的月光,看着瓶内发紫的酒色。
“味道是一流的,可是已经没有场地愿意给它发展了。对别人而言不过是没有价值的伪劣涩酒罢了。连我自己平常都不舍得喝,我想已经没人懂得它的味道了吧。”
沙看着瓶子上印着的“空石”商标字样,由上面的反光倒映出了自己的样子。
“如果只是一点点……还是可以尝一下的。”
沙鼓起勇气断断续续地将这句话说出来,盏二诡计得逞,微微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坏笑笑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识货。”
紫色的酒在杯中微微波动,映出葡萄原本的紫红色,沙鼓起勇气伸出舌头轻轻咂了一点……
“好酸好咸啊……怎么跟盐水一样。”
沙的五官几乎囧成了一团,像是吃了柠檬一般。
“别怕呀,再接着喝,接着喝。”
盏二说着捏着沙的嘴又把剩下的酒灌了进去。沙拼命挣扎着,但马上他的神情重新舒张开。酒在口中停留许久,酸咸味转变成了微甜,呛鼻的酒气开始逐渐变得浓郁香醇。
沙含着酒看向盏二,盏二也知道沙喝出了酒真实的味道便松开了手。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声调不同“嗯……”的鼻音。
“这酒叫‘海泪’,只有喝到人的嘴里令唾液中和里面的特殊配料‘沼叶’才能挥发出它原本的味道……不过很少有人能坚持到它挥发时候。”
“能再让我尝一口吗?”沙端着杯子,用好奇的目光直视盏二。
“要多少有多少”盏二说着往沙的杯子里又添了一些。
……
不一会儿,面色通红的沙便软趴趴地趴在盏二的马车上眼神迷离,一副醉样。
“我说长皇子殿下……”
“不要那么叫我……叫我……沙就好。”
见计划成功,沙彻底醉后盏二也是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好的,沙……你知道吗?大人的世界都很脏的,他们一般都会用谎言掩饰自己的一切,带着虚假的面具以示众人。为了撕掉对方的面具,我们想出很多的方法……比如把对方灌醉。”
“我好像知道?那你是想问我什么吗?”沙呆呆地问着盏二,不听使唤的嘴角留着一道口水。
“我的问题很简单,但清醒的你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我的。”盏二说着,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仍是继续搬运着自己的货物。
待气氛与酒瓶之中的酒一同缓缓沉淀下来,盏二的问题也随之脱口而出。
“你究竟背负了什么?才能压制住你那颗凌乱不堪的心?明明都已经千疮百孔了,还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不是你这个年龄段该学会的技能。”
“背负着什么吗?”沙翻过身看着夜空。
月亮被飘忽不定的薄云藏得若隐若现,以至于连此刻的环境也更显昏暗。
沙的想法也开始如黑暗中的蝙蝠一般暗潮涌动。
“或许什么也没背负吧?只是像大人说的那句话一样‘深海中的鱼无法承受水上的空气才会拼命挣扎’,我或许只是被环境逼迫着前进吧!”
沙忽然坐起身看着盏二,眼神中满是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绝望与无助。
与这眼神一动刺入盏二内心的是沙坚定而冰冷的话语。
“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容纳我们眼泪的故乡了。”
一瞬间,盏二甚至觉得与自己对视的这双眼神并非来自一个八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历经沧桑的成年人。
直到沙摇了摇脑袋又趴在了盏二的马车上,才让盏二晃过神来。
“海泪吗?好奇怪的酒,不过酒精的魅力还真是像那些大人说的那样神奇啊,现在我感觉自己原本的那些不好情绪都消失了。不过人生好想并不想‘海泪’那么简单,不是说忍耐和努力就可以改变它原本的味道了的。”
盏二只是冷笑着,不知对沙还是自言自语说道:“现在这个世界都怎么了?让一个小孩儿都开始多愁善感了。”他表面还是那副平淡无奇的样子,手中搬运货物的气力却提了几分。
一块石头不经意间从盏二的箱子中滑落到沙的面前,几经磕碰滚落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你还卖石头块?”沙拿起石头,捏在手里像打量玩具一样来回看着,却不料被盏二一把拿了过去。
“这不是石头块,这是元晶石。我还以为红朝的长皇子懂些东西,却还是个乡巴佬。”
沙并没有否认,只是笑嘻嘻地说道:“大概只有我这个整天跑到山顶和练功房里这个不谙世事的阴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