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镜里,自己肤若凝脂的样子。
苏晚意就更确定,她确实是重生了。
重生在了十七岁,风华正茂,未被摧残过的时候。
也是未嫁入平阳侯府的时候。
只是可惜,重生在了与侯府定亲的第二日,她一个月后就要嫁入侯府。
不过没关系,她会想办法将这门亲事退掉。
“平阳侯的眼光真是好,能娶到小姐这样天生丽质又冰雪聪明的,真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耳边传来丫鬟忆秋的声音,如今的她同样也是明媚小姑娘的样子。
“是呀,不过也是先夫人的在天之灵保佑小姐呢。
听说平阳侯府的沈大公子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小姐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就等着享福吧。”丫鬟念夏也在一旁。
“享福?哼……”苏晩意冷笑一声。
忆秋和念夏疑惑地对视一眼,相互都没有说话,或许小姐是刚起床,有些起床气吧!
苏晚意眸子猩红,似乎想要杀人的眼神。
上一世,她满心欢喜地嫁进了平阳侯府,新婚当夜她的夫君,沈大公子沈少虞,已经死在了床上。
从此,整个侯府都说她不祥,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可她刚进到婚房,那沈少虞就已经凉透了。
她当时百口莫辩,只能任侯府众人指指点点。
为了能熬出头,证明自己,她收养了沈少虞妾室生的的遗腹子,掏光了仅剩不多的嫁妆为养子请名师,殚精竭虑费尽心思地培养他。
谁承想,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那个承载着她所有希望的家伙。
一朝金榜题名,就将她撵到庄子上,无人问津、自生自灭。
被送到庄子前,她前世的婆婆,平阳侯夫人,为了击碎她求生的意志,才将实情告诉了她。
原来,沈少虞早在与她订婚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曾经怀疑过,成婚之时是夏季,而她那新郎的尸体却是浑身冰凉,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冻死的一般。
那么严热的夏天,怎么可能会被冻死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沈少虞早就已经死了。
为防止尸身腐烂,就将其冰冻在冰窖之中。
平阳侯府欠了户部五十万两银子,娶她就是图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
怕她不肯嫁过去,就将死讯先瞒下来,偷偷藏起尸身,秘不发丧。
还将死亡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从此就能更好地拿捏住她了。
给苏晚意梳完妆,忆秋笑着将小姐扶起,“小姐,我们赶紧去给夫人请安吧,晚了夫人又要怪罪了。”
“怪罪又如何?我还怕她不成吗?不过你这话提醒我了,她从我这拿走的嫁妆,该要回来了。”
在退平阳侯府亲事之前,必须得把嫁妆的事解决了。
上一世她不敢要,地狱里走过一趟,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翠华院中。
“晚意,能嫁进平阳侯府是你的福气。但也要戒骄戒躁,切记眼高于顶,大户人家的规矩甚多。你又是这样的出身,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不过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乖顺听话些,便不会有人为难你。”苏晩意的继母徐氏一副温柔贤惠的慈母模样,仿若真的在为她考虑一般。
乖顺听话?她上一世就是听了她的话,在侯府每每做小伏低,却使得那些人觉得她性子软,好欺负,越发地不把她放在眼里。
徐氏屡屡以她生母凌氏出身商贾说事,就连她的继妹也要压她一头。
出身商贾又如何?不偷不抢,凭自己能力赚来的钱在他们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若不是父亲苏暮山看中凌氏的财富,她的娘亲何至于进到这吃人的魔窟之中,生下她后郁郁而终。
不过,此时还不是她发作的时候。
“母亲的教导,晚意都记下了。母亲说得对,大户人家的规矩甚多,需要用银子的地方也多。
所以我昨日清点了我生母留下的嫁妆,发现有许多都在母亲这里,还望母亲将那些补进我的嫁妆之中。
女儿也不是贪图那些银钱,只是晚意毕竟是要嫁给平阳侯的嫡长子,嫁妆厚些也能给我们苏府添些颜面不是么?”苏晩意眼眸澄澈,语气乖软。
徐氏心中眉间微皱,回答道:“如今府中什么光景,你又不是不知?你祖母三年前去世,你父亲丁忧结束,上头还未分官职,人情走动难免要用银子。你一向最是孝顺,想来是能够体贴一二的吧?”
苏晩意心中冷笑。娘亲嫁入苏府后,外祖父怕娘亲被看不起受气,银子、铺面和良田送了不知多少,这些都不在那些嫁妆单子上,怎么就缺银子用了?
那些嫁妆分明被徐氏或私吞,或贴补娘家去了,在这里跟她哭穷?
“母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