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东西,但这种法子,对方已经很久没对他用过了。
今日,他又哪里做不对吗。
路今朝将碗放在萧鸷面前,来时他清了清嗓子,这会嗓音听起了分外温和。
“安神汤,”纤长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
“陛下喝了就寝吧,”
此处没有旁人,还叫他陛下。
萧鸷浑身僵硬。
他想问能不能不喝,抬起头,迎着灯火的脸颊精致到漠然,就这么望着等他,萧鸷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地捧起碗,埋头咕噜咕噜喝完了。
“这么喜欢,”路今朝诧异的看着一滴不剩,“再来一碗。”
萧鸷:“”
一连喝了三碗,大抵是安神药效发作了,萧鸷很快就上了榻。
他穿着墨色丝质寝衣,盖上柔和的被褥躺在床间,很快闭了眼,路今朝随手拿过一本古籍打发时间,过了会,抬起头。
萧鸷像是睡着了。
当傀儡皇帝,总归比在掖庭狱整日干苦活好,相较于那时候的瘦弱,这两年萧鸷长了些肉。
殿内明亮的烛光,映在尚显青稚的脸颊,小天子五官清隽,唇红齿白,雅羽般的睫毛随浅淡呼吸,有节奏的颤动。
没有长大后凌厉的线条,倒挺乖,看着人畜无害。
路今朝挑眉,合书收回视线。
苏公公轻手轻脚地灭了灯,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问道:“时辰不早了,王爷回寝宫还是”
路今朝顿了顿步,半回过头,“去御书房吧,还有奏疏。”
苏公公应声,在前掌灯。
两人离开后,殿内沉寂许久,萧鸷在黑暗中掀起眼帘,睡意全无。
他手指搭在腕间,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没有毒,肚子也不疼。
萧鸷敲了敲桌案靠墙的一侧,轻微的震动后,密道口浮现出来。
他用火折子点燃一盏灯,身影没入密道。
御花园一角。
萧鸷扶着树,身形微微颤抖,手指没入嘴里,大口将汤药吐了出来。
月光照在他脸颊,一片惨白,漆黑的瞳孔不住缩着。
落在枝头的一只乌鸦,好奇的歪头看他,
萧鸷缓了好一会,三月天的寒夜,他面无表情地擦擦嘴角,过了许久,朝乌鸦吹了声口哨。
融入夜色的乌鸦顷刻落在他手臂,萧鸷取下绑在腿间的传信。
是魏王。
很简短的一句:萧无咎杀心已起,望早做决断,皇叔只能帮你一次。
萧鸷嘲讽地勾起唇角,想起今夜异常,神态又有几分沉默。
他那会躺在床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案前身影,一袭淡青色的长衫,墨发雪肤,在柔和灯火的映衬下,眉眼线条削弱了几分泠冽。
像在给他守夜
果然,今日是他的死期吧。
乌云遮月,冰冷的雨丝被风一吹,斜斜在空中飘落,萧鸷揉碎了信,拍了拍乌鸦漆黑的羽毛。
正要让乌鸦离开,深夜一阵交谈声,从荷花池边传来。
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王爷”二字,萧鸷神色微变,躲进了一旁灌木。
透过枝叶缝隙,萧鸷看到两道人影从御书房方向走来,停在不远处的荷花池畔。
“人都安排妥当了吗,”青衣身影负手站在岸边。
苏熹公公撑伞道:“王爷放心,陛下寝殿四周都是暗卫,连一只虫蝇都飞不进去。”
萧鸷悄然握紧手。
“如此就好,”青衣人忽地低咳了声。
一贯精神抖擞的摄政王,不知怎的,突然变得有些萎靡。
“如此本王就放心了。”声音似叹非叹。
“王爷,”苏公公嗓音含了几分无措,“陛下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倒是王爷你”
“唉——”路今朝摆手。
“我中毒已久,能撑到现在已是上天待我不薄,别无他求。”
藏在草丛里的小身影蓦然睁大眼睛。
“王爷何出此言!”苏熹公公急劝道。
“万物相生相克,这毒总有解法,宫里的御医不行,便下皇榜召江湖神医,总能”
“够了。”路今朝出声打断。
“你难道不明白,要是本王中毒的事传出去,不出三日,京都就会大乱,那些觊觎大霁江山,蠢蠢欲动的皇室王亲,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那”苏熹公公红了眼,“那总得让陛下知道吧。”
伞下青衣身影沉默一瞬,自嘲笑笑。
“知道什么。”
苏熹公公神情激动,急声:“让陛下知道,王爷在去掖庭接陛下前,就中了魏王那贼人的蛊毒,命不久矣!这些年都是强撑着病躯,独自守护江山社稷!出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