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计程车路过。
而下一个电车车站在距离大约1千米。
一种即将再次遇到案子的不详预感让他越走越快,可疲软的双腿跟不上他的想法。
没走几步,莫时鱼踩到了一块石子,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撑着地的双手摸了一手泥,手腕的伤口火辣辣尖锐的疼,又生冷的不行,垂到地上的发梢也混了尘土。他看起来真的像一只滚了一身泥的流浪猫了。
莫时鱼摔得头昏脑涨,试了好几次,除了把力气用光以外,还是没能爬起来。
茫然无措半晌,莫时鱼挪了几下,靠侧边栏杆坐着,垂着头,轻轻喘着气。
没有路人路过,只有马路上一辆辆飞驰的汽车。
一安静下来,意识就变得模糊。
直到一把朝他倾斜的伞面帮他遮住了斜斜飞进来的细雨。
莫时鱼略显迟缓的抬起头,撞进了萩原研二埋藏着暗色的紫眸里。
“终于找到你了。”
黑发俊秀的警官放低的声音,好像镀了一层冰寒的外壳。
“你说,他的手上有伤?”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少年新一
工藤新一点头,又补充道,“不,不只是手上。”
他皱着眉,“他弯腰时,那种不正常的停顿,就像在忍痛一样。还有双腿,背部...."
“他护在我和兰身上时,浑身肌肉都有剧烈痉挛的症状。我本以为是爆炸的冲击,但现在看来不是。”少年侦探一边观察着爆炸案的现场,一边眼神发沉,“时鱼哥哥之前就受了伤,而且应该是大面积的伤势。这一点绝做不了假。
他们的不远处,受害者的妻子浑浑噩噩,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尸体。
松田阵平抱着手臂,站在现场,望着阴冷湿润的天空。
不,准确地来说,一天前,那青年身上还没有这样的伤。
他的伤,是在和他们分别后的这一天里,被谁弄出来的。
萩原研二撑着伞,但身上也没干到哪里去,看出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他朝莫时鱼走近了一步,莫时鱼就往后缩了一步。
萩原研二捏着伞骨的手指用力了一下,没有再动弹。
这里是一个天桥上,两侧都是人行道,中间是汽车道。
他们站在一侧的天桥边,雨在二人周围哗啦啦的落下,莫时鱼清瘦的脊背靠在冰冷的栏杆上,下颔线绷的很紧,抬头紧紧盯着离他不远处的警官,甚至有一丝神经质的感觉。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不正常,莫时鱼倏地提了提嘴角,想笑一下,却没有笑出来,....萩原警官。萩原研二的视线扫过了眼前人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却已经无法控制住、簌簌发抖的身体。大概明白电话里,松田阵平的语气为什么那么冲了。因为,眼前的人状态已经差到,根本不用眼睛看就能察觉得到的程度。
萩原研二牙根发紧。
明明只过去了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官,你也是被派来查案的吗?”莫时鱼仓促的说,
“你忙吧,我先走了,我的住处马上就到了。”
萩原研二没有让开,他只是往这边倾着伞,遮住飞过来的雨。
“不要找借口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他轻声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去医院。
“跟我走吧,小时鱼。”
莫时鱼的动作被对方止住,干涩的喉咙上下急切滚动,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掐着伤口保持清醒。
他的神经已经濒临绷断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从这张由侦探、警官织成的网里逃出去。
这已经和好感度无关了。
....被发现的。
现在暴露他在组织的身份,实在太早了。
这不仅仅是他的一条命。
如今的红方不够强大,他和红方也还远远没有达成坚固的信任关系。
他不可能将一切全盘托付,那只会害了所有人。
在莫时鱼的能力还不足以保护别人,保护自己的现在,他和警察之间就必须保持安全距离。
因为组织依然是高悬于头顶的冰冷眼睛。
莫时鱼只想以一个学生身份,在和萩原研二他们保持适当距离的前提下,拿到足够的好感度,抽取人物卡,增加砝码。然而,意外从遇到工藤新一开始了。
如果说酒店那次还在计划之内的话,当莫时鱼浑身伤的出现警官的面前,这一切就完全跃过了他画下的安全线,主动权不再在他的手里。最后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就在莫时鱼心里思绪混乱的时候,马路上一阵尖锐的刹车和鸣笛声骤然响起,两人皆是一惊,转头望去。萩原研二看着人仰马翻的马路,神色一变。
“怎么了!”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一辆越来越快、完全失控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