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昌莞拿起桌上的钱,数了二百六十八元递给裴梦泽道:
“老规矩,你和宸南占40,我们其他人各占10。”
说着话,艾昌莞已经把钱分到所有人手里,又从自己的六十七元分红里分出七元放在桌上道:
“这是我交的伙食费,可能要辛苦梦泽多跑几次县城买些粮食回来。”
罗雯锦立即放了七元在桌子上道:
“这是我的,没有遇到梦泽以前,打死我都想不到短短几天能赚一百元,现在不管做什么特别有底气。”
大家纷纷拿出自己那笔伙食费,提议只要裴梦泽有时间就买粮食回来放着。
这些年,他们真的饿怕了。
鲁裁缝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去提议:
“明天我们就把三头野猪全部炼油,继续做肥皂赚钱,哈哈哈……”
许是韩老上了年纪,凡事以稳妥为主,并没有因为赚到钱而冲昏头脑道:
“赚钱无可厚非,但是也要适可而止,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
一盆冷水把众人浇了个透心凉,艾昌莞赞同道:
“韩老说得没错,一次没事儿,两次没事儿,总不能次次都没事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嗯,这次听韩爷爷的。”
之前坚定自信的裴梦泽一反常态,直接答应韩老提议。
韩老愕然:“丫头,你真的同意,还是敷衍我呢?”
裴梦泽笑得露出两个小梨涡,比小太阳还要真诚:
“我哪儿能敷衍您呢?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您老的提议都是为我们大家好,必须听。”
韩老抚胡须的手一抖,不小心拽下好几根,疼得龇牙咧嘴。
小妮子忒有主见,他怎么感觉不真实呢?
裴梦泽抱着草墩坐到韩老附近,满脸堆笑道:
“那么多野猪肉,我们根本吃不完,不如分两头给村里,既能和村民们打好关系,又能压一压林大队长的气焰,您老说对不对?”
韩老瞳孔放光,不确定地询问:
“丫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那当然。”
裴梦泽傲娇地微微仰头,转向耿时秋道:
“我不但想把野猪分给村民们,还想把肥皂配方一起送给村委,耿大哥觉得怎么样?”
耿时秋没有立即反驳,十分有耐心地认真聆听:“哦?说说你的想法。”
裴梦泽收敛笑容认真解释:
“费副主任不会善罢甘休,我想找总公社的邵主任谈判,只不过除草剂太过单一,如果能把肥皂加上,胜算会更大一些。
二来,打野猪生产肥皂不现实,把配方交给村里,可以提议让村民养猪,咱们偷偷吃肉也不是长久之计,早晚会被发现,不如大家一起吃,少了嫉妒和摩擦,日子才能蒸蒸日上。”
“有道理!”
韩老一拍大腿,非常赞同:
“什么事情偷偷摸摸都不是长久之计,丫头,能从金钱的诱惑中这么轻易地脱离出来,爷爷佩服你。”
言语间,韩老给裴梦泽竖起高高的大拇指,越看这个姑娘越满意,也顾不得气她上课开小差直接问:
“梦泽,你还有没有和我学中医的想法?”
裴梦泽眼眸一亮,立即打蛇随棍上单膝跪地,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行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哈……好好好……”
韩老抚着胡须仰天大笑,特别开怀。
艾昌莞立马递给裴梦泽一杯温水,笑得满脸慈爱:
“拜师哪儿能没有茶呢?咱们条件简陋,就以水代茶敬师父一杯吧!”
“谢谢婶子!”
裴梦泽笑盈盈接过,双手呈给韩老,一双眼睛星辉璀璨,真诚得不染半点尘埃。
“好好好……”
韩老开心接过,又连说了三个“好”。
直到大家商议完事情的所有细节,全部返回自己的牛棚,韩老的嘴角依旧勾着。
韩奶奶调侃:“看你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那么喜欢梦泽,还晾着她那么久?”
韩老死鸭子嘴硬:“哎,你不懂,小丫头太年轻心性不稳,我那是磨炼她呢!”
韩奶奶翻了一个白眼:“行,就你能耐。”
二老相互调侃着躺下,依旧沉寂在收裴梦泽为徒的喜悦中。
韩奶奶侧身面对老伴儿道:
“我看山上的老茶林长势喜人,现在正是采摘明前茶的时候,要不抽空我教梦泽炒茶怎么样?”
韩老一听来了兴趣:“这个可以有,明天等梦泽从总公社回来立即办。”
韩奶奶呵呵直乐:“都多少年了,你还是忘不了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