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停,知青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
裴青青一个人睡在冰冷的被子里,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子,蜷缩起身体,双臂环绕抱着自己,说不出地孤独。
……
天边泛起鱼肚白,小鸟叽叽喳喳叫得欢快。
裴梦泽闭着眼睛,习惯性到处摸手机,狼爪子按在燕宸南的胸肌上,无意识地薅了几把。
“唔……”
燕宸南闷哼,一个翻身压住裴梦泽,俯身凑近她的耳廓道:
“你知道吗?清晨的男人不能撩,会付出代价的。”
裴梦泽猛地睁大双眼,大脑瞬间清醒,心脏如同急速跑完一千米,完全不受她控制地狂跳。
“咳咳咳!”
耿时秋清了清嗓子,尴尬地提醒一句:
“你俩够了啊,我还在呢!”
“咳!”
燕宸南破功,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裴梦泽身上,低低地闷笑出声。
裴梦泽的小脸红成圣女果,埋进燕宸南怀里乐不可支。
耿时秋决定,今天务必把自己的牛棚弄好住回去,再跟这小两口住下去,他铁定废掉。
燕宸南火速起身整理好自己出了房间,再待下去,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做点什么。
裴梦泽拉被子捂住自己滚烫的小脸,无声尖叫一阵,又抱着被子极限翻滚,直到出了一身汗才停下来,捂着嘴闷闷笑了一会儿,才起身收拾自己。
两天没上工,知青点的大队长王强,一大早就安排人过来通知裴梦泽上工。
工分和口粮挂钩,已经耽搁了两天,今天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住在牛棚的人也需要上工,平时他们的工作比知青重,工分却比知青低很多。
今天分配给大家的工作一样,都是去玉米地除草。
所有人在村子的晒谷场集合,村民们站一队,知青站一队,下放人员站一队。
裴梦泽还没有从昨晚的刺激和今早的兴奋中抽离,小脸红扑扑,小猫儿般站在燕宸南身边低着头,时不时无声地咧唇笑一下。
原谅她这个母胎单身三十多年,从未谈过恋爱的大龄剩女初尝恋爱滋味,感觉还不耐。
裴青青越看裴梦泽幸福得都快溢出来的表情,心底越不舒服。
她突然跨前一步,矫揉造作地装出一副十分同情裴梦泽的样子道:
“裴梦泽同志,你是知青,怎么可以和坏分子在一起,快站到这边来。”
唰……
所有人被裴青青的茶言茶语吸引齐刷刷转头,目光同时聚焦在裴梦泽身上。
江高磊看到裴梦泽和燕宸南站在一起,难免有些不舒服。
想起小时候,裴梦泽经常江哥哥长江哥哥短地跟在他身后,划过一抹酸楚跨前一步道:
“梦泽,我们的队伍还是欢迎你的,快过来。”
侯美丽立即站出来反驳:
“江知青,你欢迎裴梦泽那是你的事儿,我们可没有说过愿意接受她。”
邹敏挽住裴青青的胳膊阴阳怪气数落:
“她那种给我们知青点丢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回来?”
段咏洪不屑冷笑:“裴梦泽回来带坏我们知青点的风气,谁负责?”
“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将裴梦泽贬进尘埃。
从不惹事,也从不在这种场合说话的艾婶子忍无可忍,突然站了出来打抱不平:
“你们少自作多情,梦泽有说过要加入你们队伍吗?”
耿时秋双手环胸低着头道:
“自作多情是病,嘚治!”
“你们一群臭老九,哪儿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知青们瞪圆眼睛,一窝蜂地往前冲,撸起袖子准备打架。
王建业脸一垮,拉长声音呵斥:
“干什么呢?打架算什么本事?不服气的,干活比试,三天时间,看谁除的草多,别一天天精力旺盛地找不到地方使。”
段咏洪一撸袖子:“比就比,谁怕谁啊!”
一群知青朝裴青青靠拢异口同声:
“对,比就比,谁输了,谁是孙子。”
下放人员这边立即有三个人退后几步,领头的赵明华慌忙摆手:
“我,还有刘冬和魏世学不参与。”
裴梦泽回头,暗暗记住这几个人,脑海中狂刷原著剧情。
她说牛棚的事情为什么分分钟就会被人知道,怎么把这三个二世祖给忘了。
这三个人受到家里连累,下放以前斗鸡遛狗,游手好闲,仗着家里祖辈传下来的财富挥霍无度的混混。
下放后吃不了苦,每天钻营怎样能过得更舒坦。
所以监视其他人,时常打小报告,每次都能得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