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来!”
手脚乱动,挣扎了两下,可奈何男人的力气极大,轻而易举地将她环在怀中。
宴丛淡然垂眸,平静的眸子盯着她。
“听话。”
一如既往的语气,霸道而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心里升起了一种浮躁,池冉云下意识地想要抗拒,但她明白,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徒劳无功。
如今的她,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罢了。
她现在身子虚乏无力,根本就不是宴丛的对手。
他现在的掌控,对她而言,无从躲避。
亦如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想到方才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黑白分明的眼眸闪过一丝失落,眼底滑过一抹凉意。
说到底,这件事情不就是他们两个人商量的结果吗?
宴丛竟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这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长长的眼睫微微轻颤,一行清泪划过脸颊,缓缓地闭上双眸,此刻的她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心理再去计较什么。
宴丛低头看了一眼,心里莫名地有些心疼。
她白皙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血色,此刻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犹如一只柔软的小猫。
即便此刻的池冉云看起来很是听话,但是宴丛明白倔强如她,只是一时收回了自己锋利的小爪子罢了。
迈着修长的腿,宴丛就打算离开此地,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驻足回眸,冷冽的视线射了过去。
刚准备逃跑的男人在对上那股衣冷的目光的一刹那,感觉周身寒凉仿佛如坠冰窖,整个人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宴丛,赶紧拼命地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我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是我浑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冷光,只看一眼便让他浑身颤抖,吓得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冷冷地瞥了一眼颤抖的男人,宴丛薄唇轻启,冷声道:“我想,还是监狱比较适合你。”
话音刚落,便从外面冲出来几个保镖,他们立刻将人擒拿,送进了派出所。
宴丛则是开车把池冉云送去了医院。
医生帮她洗了胃,又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大碍,这才离去。
伫立在病房门口,宴丛的目光轻飘飘地移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子折射进来,撒在那白皙的面庞上,本就苍白如纸,如今更显得近乎透明。
仿佛不经一触,下一秒就会烟消云散。
眉头轻蹙,宴丛神色有些复杂。
他就那样定定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许久也没有离开视线。
他不知道为何对她产生了那种奇怪的情绪。
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诫着自己,可下一秒脑海里就浮现出池冉云满含热泪的模样。
那双倔强的眸子就犹如印刻在心底一样,让他无法回过神来只能一遍一遍地想着。
宴丛正怔怔地想着,病床上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
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看了一眼天花板,下意识地朝着四周看去。
四下洁白一片,鼻息间充斥着冷冽的消毒水的味道。
苍白的唇畔,轻轻地吐息了一声,池冉云稍微一侧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宴丛。
她的眼眸微颤,下一秒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整个病房里显得有些尴尬。
病床上,鼓出一个小包,池冉云一直侧着身,并没有回头,可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一股视线紧紧地盯着她。
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之中显得越发的深邃,那双冷冽的眸子犹如浸在河水之中,让人浑身发颤。
用力地攥紧拳头,池冉云缓缓地闭上了双眸。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夜幕降临,周遭被染上了一层黑色。
池冉云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突然手机响了。
刚准备伸手去拿,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墨色如夜的眸子泛着一丝冷色。
他直接将池冉云的手机关机,放在了桌子上。
清浅的呼吸声犹在眼前,池冉云并没有睁开双眸。
宴丛又岂会不知池冉云在装睡,他张了张嘴本欲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终究,两个人在一片夜色之中,沉默。
漫长的夜,终于过了。
只不过,两个人都备受煎熬。
池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