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起见,慕伯还是一早就带着兄弟几个沿途接应着。
午饭前,一行人总算是赶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来。
近两个多月来,时不时的就会飘场雪,短则飘一会儿就停,长则飘上个一天一夜。
众人也都习惯了,只要出门就是白茫茫的一大片。
好在这样的日子再过上一两个月大家就都解放了。
不知道是不是节日气氛的烘托,空气里竟有了一丝丝春天的气息。
这一日之后,村子里更是充斥着食物的香气。
落溪一村的村民们都是从天南海北逃荒过来的,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不同的饮食习惯、过年讲究以及风俗习惯。
只是大雪封路这个情况下,有些东西根本就来不及准备。
懒懒意外读懂了大家眼里的落寞,难得安定下来,没有人不想把之前五年缺失的都找补回来。
懒懒就有意无意的和各家婶子小媳妇攀谈,把她们最在意的东西一一记录下来。
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着每家每户都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反正她在村子里最小,压岁钱肯定少不了她的那一份。
投桃报李的,就当她孝顺长辈们的节礼吧。
懒懒准备礼物的时候,方扬兄弟俩正在蓝老大和付及第的陪同下,在村子里里外外巡视着。
特别是方知县,这是他第一次来落溪一村。
以往付落溪一村的所有认知,都是来自方扬一家四口时不时的提及。
他也曾设想过落溪一村的团结和富裕。
毕竟整个青阳县,就落溪一村在那次蝗灾下全身而退。
可只有亲眼所见,他才知道落溪一村的富裕和他理解的富裕不是一个意思。
落溪一村最富裕的,是他们的团结、是他们的乐观心态。
男女老少,都很有活力。
这份活力,最近几年已经很少能见到了。
这里却一次性见到了百来十人。
几人走走停停,花了一个时辰才把落溪一村的边边角角都逛了个遍。
唯一没去的是眠山。
眠山是懒懒的地盘,没有她的授意,就连蓝家人也不敢贸然上去。
回去的路上,方名犹豫再三,还是把他的建议提了出来。
“蓝老弟,我就同方扬一样不见外,直接叫你蓝老弟了。”
“是我的荣幸!”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建议,你们听一听。
这段时日村口的巡逻我建议多加几个人,最好是把趁手的武器都带上。
若是合适的话,慕伯几人也安排两个守在村口。”
蓝老大一头雾水,“您是怕这几日可能不太平?”
自从大雪封路后,村口还是同往日一样日夜有人值守。
可不得不说,安逸日子过久了,又新建了一个瞭望台,那看守之人也松懈了,甚至晚上还能睡个囫囵觉。
毕竟到处都是积雪和冰冻,附近的官道也只能容纳一人通行,大家都觉得没有值守的必要。
若不是三个老爷子坚持,他们早就跑屋子里窝着了。
村口的小屋子和瞭望台那里就没断过炭火,可那毕竟是外面,哪有在家里睡的舒坦。
如今见方知县这般说,不免有几分怀疑。
莫不是会有人上门来挑事?
方名顿了顿,说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在华国人的心中有多重要,想来我不说你们也知道。
如今这十里八乡的谁家日子都不好过,之前在家窝着不出门的,这几日还能憋得住?
村子里一天三顿的开火,袅袅炊烟能不惹人注意?
万一有人趁着夜里摸过来,一村老小如何是好?”
蓝老大和付及第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是让村民们警醒些,还有就是得麻烦麻烦慕伯几人,倒也不费什么大事。
虽然过了几个月安生日子,可大家都是灾荒年里活下来的,这么点苦还是吃的了的。
不说现在,就说以前在老家村子里,年底时也是大家最需要防范的时候,特别是年根儿。
多的是贼人土匪盯准了年根儿各家办年货的时节,胆小的趁着天黑摸上门偷东西。
胆子大的更是直接杀上门,也不伤人,抢了东西就走。
等到报官后,官兵来了,人早跑没影了。
甚至大部分时候,村民们宁愿吃哑巴亏也不报官,他们都不愿意同官府打交道。
于是这天夜里,付村长紧急议事排班,把每日守夜的人手安排的明明白白。
对比,大家也没什么不满的,都安分守己的按照排班来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