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来了，落阳兄呢？”
苏子凡想也不想笑着迎了上去，目光格外殷切。
这可是自己的大财主。
“公子客气，老夫名唤夜九。”
黑衣老者和初次见面时一般冷漠。
似外界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神情的变化。
他冲着苏子凡点了点头，幅度之小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
随后夜九的目光落在了无相身上，顿了顿，沙哑开口道：“少主有要事，先一步回大周国都。”
他的声音褶皱干涩，一板一眼接着道。
“少主曾言，无相大师若去国都，他之承诺不会变。”
苏子凡笑容没变。
心里却是翻了个白眼。
这几天临安城都乱成一锅粥了。
那小子还没忘记挖人？
无相也没想到黑衣老者突然来这么一句，他合十诵佛，不卑不亢道。
“阿弥陀佛，多谢姚兄好意，小僧眼下还是难以脱身。”
夜九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他没有任何迟疑，抬手一挥，不知从哪里取出两块四四方方的令牌，落在无相与苏子凡手中。
“少主猜到这个答案，他还言无相大师若有任何事，可执此令去往大周王朝境内任何流月商会店铺。”
话音刚落。
夜九已然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苏子凡这才看向手中令牌。
这枚令牌看不出材质，篆刻‘流月’二字，四周有银白色的镶边，古朴但不失大气。
“这就是大家族出来的人么，出手就是不俗。”
苏子凡啧啧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这块令牌定然是某种身份的象征。
别的不说。
单看那银白色的镶边，非银非玉，价值怕是足以买下他整个长生堂。
苏子凡笑呵呵的收起流月令牌。
姚落阳这个流月商会的小公子，在他心中的形象越发高大上起来。
有机会去国都，定要一起小酌两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苏子凡突然一怔。
余光瞥见无相手中的那块令牌，赫然是
金色镶边！
苏子凡的脸色比吃了两只苍蝇还难看。
区别对待倒也罢了。
你好歹背着点人啊。
“苏兄，有何不妥么？”
“没没事。”
苏子凡长呼口气。
虽然很不爽，但他还是将突然不怎么喜欢的流月令牌揣到兜里。
还是那句话。
有总比没有强。
无相收回不解的目光，合十诵佛。
夜九的出现，不过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时间一晃而过。
不多时，将长生堂收拾干净后，苏子凡看了眼远处泛起肚白的云层，便打算告辞无相，回苏家老宅。
“苏兄，下次有妖修的气息，一定要尽早告知。”
看到苏子凡要离开，无相当即再次叮嘱一声。
他可不想继续独守长生堂了。
“放心，本公子向来靠谱。”
苏子凡回应的同时，已经领着灵儿走入外面人群。
街道上。
人间烟火不变。
除了百花苑附近被斩天司戒严。
只少了一位和他打招呼的老大娘，一位经常喊他哥哥的小姑娘。
至于苏宅，始终空旷。
院落枯叶在风中回旋，连同一些老旧的门框，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苏子凡一如曾经坐在大堂门槛。
望着面前空荡荡的府邸，脸上是不同于面对旁人的平静。
从‘王夫人’开始，裴府灭门，最终定格在尹岺分神死亡，这几日发生的一幕幕在苏子凡脑海不断浮现。
灵儿安静的坐在一旁。
她可以习惯苏子凡的嬉笑打闹，也可以配合苏子凡的杀伐果断。
自然也能陪他一起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苏子凡忽然转身看向身旁的小丫头，“灵儿，这段时间你先暂时回长生剑。”
“啊？”
灵儿顿时急了，委屈巴巴的道。
“公子嫌弃灵儿了吗？”
“怎么会。”
苏子凡宠溺轻笑。
他想了想后解释道：“发生这么多事，斩天司暂且不说，封妖宗那些人很可能已经盯上了我。
不对，准确而言他们已经盯上了你。”
灵儿倔强的抬起小脑袋。
“灵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