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笙想让何太急说出九殿阎罗的下落,可他执意不肯说,给了解药才肯说,两人怕他不守信用,决定先不给他解药,带他继续上路。
行了这许多天,离洛阳也不过一天路程,此时天色将晚,三人行到半路,忽然天空乌云密布,似有一场大雨,夏日天气本就变化无常,何太急连忙将马车赶紧路旁丛林中,想寻一处避雨之地。
没走多远,黑云后亮光闪烁,跟着就有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噼啪打了下来,两人在车篷内,上面又有林叶遮蔽,自然免去了雨水之灾。
何太急在前方驱马,可就没那么好受了,马儿又被雷惊到,不听使唤,他只好下车拉住缰绳,在前面开道,一阵急风带雨打来,瞬间淋了个落汤鸡。
“他奶奶的,今天刚做了件好事就惹怒了天神,看来做好事是要遭雷劈的哦。”
何太急迎着风雨嘟囔着,不知走了多久,忽见前方有一所古庙,也不跟二人打招呼,直接牵马向古庙走去。
天色昏暗,时有闪电破空骤现,三人来到古庙前,见此庙甚是破败,左边墙塌陷,两扇残缺的木门正在风雨中摇曳,发出吱呀声响,门边有一个石狮子,歪倒在地,半边脑袋却不知去了哪里,破庙内呜呜声连绵不断,接着闪电短促的光芒,隐约能看到里面有面目凶煞的石像。
两人下了马车,钟婉笙躲在云天行背后,却不肯往里迈一步,何太急见她害怕,心中暗暗好笑:“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故意说道:“我看这里处处透着怪异,搞不好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看”
云天行白了他一眼,道:“那就麻烦何前辈先进去探个究竟,我等小辈可打不过那些东西。”
何太急听他话中带有讥讽之意,心中哼了一声,提起九环刀,走到破庙前,一脚踢在挡路的木门上,喝道:“何大爷在此,何方妖物在此作祟,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那木门本就不甚牢固,被他这么一踢,登时抛飞进去,好似撞碎了什么瓦罐,听到有破碎声。
云天行在马车下等,见何太急点着了干草来照亮,在屋里待了不一会就出来了,道:“前方没有妖物,请圣僧和娘娘进庙歇息。”
云天行听他称呼自己为圣僧,顿时联想到西游记中的故事,眼下情境倒是极为贴切,不过,他可没有当和尚的意思。
三人走进内室,何太急拾了些干草和枯枝,支起一个火堆,借着火光大概看清了内室,正中央的石像不见了,两边四大天王的石像还在,这四位是佛教护法天神,本该广散神威才是,但在这一方古刹之中,又逢雷雨之夜,看起来却有些阴森恐怖。
云天行从火堆中抽出一截枯枝,绕着内室查看,右手紧握剑柄,以防不测。
何太急坐在供桌上,看着云天行手举火把四处探照,心想:“哼,这小子信不过我,就算我说出九殿阎罗的下落,他也不会放过我,总要想个法子先讨到解药才是。”
“啊!”
钟婉笙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何太急正在思索逃生大计,被她的叫喊吓了一跳,忙从供桌上跳下来,云天行也赶了过来,道:“怎么了?”
“血迹!”
钟婉笙扒开身下干草,地面上有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云天行蹲下身来,将附近干草扒开,血迹也随之扩大,显然是有人故意将血迹掩盖起来的。
何太急伸指在血迹上轻轻一摁,两指来回捻动着,喃喃道:“从血迹干涸程度来看,应该是两天之内的事。”
云天行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严肃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心中暗想:“总感觉这里透着古怪,等雨停了,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钟婉笙心中害怕,紧挨在云天行身旁,何太急起身走到不远处,扒开地上干草,道:“这里也有血迹。”
两人走近前一看,果然还有血迹,不过这血迹似乎还有拖拽的痕迹,云天行沿路用脚移开干草,绕到供奉台一侧,见梁上垂下一帘破旧的黄布条,用剑尾挑开布帘,见后面竟然还有个一个间室,他转头望向何太急。
何太急张了张嘴,低声道:“刚才我只是粗略看了一下,这里又有遮挡,我哪知道还藏有一个间室。”
云天行知他不是说谎,因为刚才他检查时也没注意到,要不是因为地上有血迹,这里的确很那被发现。
钟婉笙紧攥着云天行衣袖,道:“喂,九天神猪,你先进去瞧瞧,这里面有什么。”
何太急犹豫不前,心想:“这两人总拿我来当挡箭牌,这样下去,就算不是毒发身亡,也要给他们当了替死鬼,这是最后一次,等离开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弄到解药。”
何太急从云天行手里接过火把,将九环刀横在很前,缓缓向内走去,云天行执剑跟在他身后,钟婉笙取出匕首,跟在最后。
外面雷雨交加,这内室里冷飕飕的,墙边的破布帘在猎猎作响,映衬着古刹内连绵的呜呜声,更显可怖,这里面应该有个窗户,因为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