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中并没有一丝惊恐,被发丝打乱的脸上反倒透着镇静,这不是一个将死的人该有的表情,卫戟猛地一惊,忽有一道利刃向他脖颈刺来,那是少年的剑!
卫戟心跳忽然加快,他的剑在离少年咽喉半寸时,猛地撤了回来,人也后掠出两丈,他用惊讶的眼神望着少年。
这少年竟敢跟他赌命,如果他刺穿少年的咽喉,那少年的剑一样会刺穿他的咽喉,不得不承认,在比狠的最后一刻,是他先撤了剑。
他觉得跟一个少年同归于尽不值,就算值得,他也不会选择这种悲壮的方式。
云天行一直处于被动,以命换命这种方式虽然极度危险,但对于弱者来这不失为一种好方法,没有哪只猛虎愿意跟一只绵羊换命,当然也有发了疯的猛虎,所以,赌命需要运气,更需要勇气。
云天行敢这么做,一来他猜到卫戟会撤剑,二来他别无选择,卫戟招招狠辣刁钻,如果继续被动防守下去,很可能连一剑都刺不出就会直接毙命,他需要反击,而这就是一个契机点。
云天行摆出一个进攻姿势,刚想先手进攻,忽然发现卫戟后方多出一双眼睛,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是野狼!
那双幽蓝色的眼睛正在慢慢靠近卫戟,而卫戟并未发觉。
阴沉的月光照在野狼毛皮上,仍能隐约看到一个灰影在慢慢挪动,它的步伐很轻很轻,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云天行有些激动,刚才卫戟想借野狼除掉自己,他自己也即将品尝这种滋味,真是一报还一报。
云天行为了吸引卫戟的注意力,掩盖野狼的声音,故意扭动脖子,活动身上的关节,嘴里还哼死了小曲。
卫戟皱起眉头,心想:“这小子在搞什么鬼,难道他还有什么厉害招式?还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等我杀他?呵呵,看来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不对,这小子刚才还假扮李延东,这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等死,可别上了他的当。”
正当他思索之际,忽然闻到一股腥臭味,一阵疾风从他背后袭来,他双眼猛地一睁,想也没想,回身猛刺一剑。
一声哀鸣,剑光消逝,长剑从野狼口中穿入,由后背穿出,狼口在上下颤动,腥臭味仍在往外喷,那双幽蓝色的眼睛确是逐渐暗淡下来。
这只野狼体型稍大,飞扑的力道着实不小,卫戟应付得突然,竟被狼尸撞得连连倒退,退步之时,脚后跟绊在一块突石上,整个人后仰过去。
云天行抢近前来,挥剑刺向卫戟胸口,卫戟倒摔在地,左手在狼背一推,恰好挡在自己胸口。
剑已刺入野狼体内,云天行咬紧牙关,用力一推,本想洞穿野狼,直接刺入卫戟心口,哪料剑尖恰好刺到狼骨,再也刺不下去。
卫戟又惊又吓,仰身踢出一脚,将少年连人带剑一起踢开,推开压在身上的狼尸,刚站起身来,少年又执剑刺来,卫戟还未站稳,侧身勉强挡了几剑,身子不断踉跄倒退。
云天行不依不饶,紧黏上来,手上的剑一剑比一剑快,卫戟本来还不在意,转眼间,脸庞上已满是惊诧,这是什么剑法?一剑比一剑快,而且威力越来越大!
“死吧!”
云天行一声暴喝,寒芒化作一柄长剑,直接刺向卫戟心口,这是他威力最强一剑,胜败在此一举!
卫戟额头落下一滴汗珠,执剑挡在胸前,左手两指抵在剑背,“铛”的一声,剑尖撞在卫戟长剑正中,火花自两剑交接处四下迸射,两柄剑竟都微微有些弯曲,卫戟强行挤出一丝微笑,道:“这点程度可还伤不了我。”
“未必。”
云天行手腕一转,剑又擦着卫戟的剑锋刺了出去,“噗”,剑尖没入卫戟右胸。
卫戟双眼大睁,眼中满是震惊,这怎么可能?
逸清尘半张着嘴,同样震惊不已,这少年竟然能伤到卫戟,刚刚那是什么剑法?他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剑法,就像海中浪潮,一浪比一浪急,一浪比一浪凶,如此堆叠下去,越到后面越恐怖。此剑法实是罕见,不知他是从何处学得。
云天行左掌抵住剑柄尾端,用力一推,剑身又没入半寸。
卫戟怒吼一声,挥剑向少年头颅斩去,云天行低头避过,左手立刻握上剑柄,就欲在卫戟胸口划一个大口子。
卫戟看出少年意图,咬牙忍住胸口剧痛,一脚踢在少年腹部,云天行连退两步,插进卫戟胸口的剑已跟着拔了出来,他不及细想,又挥剑向卫戟攻去,这是他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如果卫戟不死,死的就是他。
“好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受死吧!”
卫戟吃了一个大亏,不敢再托大,他已顾不得伤口,奋力攻向那少年,剑光化作十数道光影,已将少年笼罩。
云天行吃了一惊,卫戟胸口在流血,他剑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强了不少,叮当声不断在黑夜中响起,云天行被逼得连连倒退,转眼已中了两剑,虽然是小伤口,但两人的实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