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种种迹象都在透露,反抗大明朝的力量在不断汇聚,并且已经开始悄悄侵蚀大明的内部。
这真的是朱寿记忆中的大明吗?
洪武年间在后来的历史中可是被誉为洪武盛世,文化武功都相当出色,但在朱寿眼里,怎么一切都显得如此千疮百孔。
蒋瓛答应下来,把信息传递给了扬州府周边的锦衣卫,随即骑马追上了朱寿。
扬州府内,扬州城。
与往昔的衰败不同,今日的扬州城更为繁华,甚至能与京城媲美。
朱寿从蒋瓛那里知道了玉茗被安排在何处后,便与蒋瓛分路而行。
他相信大多数人没见过他,就算听说过他,现实中的他也和传言大相径庭。
他刚踏入扬州城,就感到有几道目光扫过,虽然一闪即逝,却也让朱寿警觉起来。
对方不是鲁莽之辈,显然已经安排人手监视外来者。
好在朱寿只是穿着平常的衣服,虽然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但也算不上格外惹眼。
比起蒋瓛他们穿着显眼的飞鱼服,佩着刀,要低调多了。
他一路走到那庭院外面,离得还有几条街远时,朱寿就提前下了马。
步行接近,院门外依旧有人看守,尽管他不明白他们为何不离开,但朱寿此行是为了救人,并不想与他们过多周旋。
首要任务是,先确认人质情况怎样?是否安全,是否确实是明教的人?
朱寿找了个隐蔽处,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院子里没有巡逻的人,只有一群人围坐着大碗喝酒。
“真搞不懂老大怎么想的,放着那么标致的女人都不要。
我要是他,嘿!
先享受了再说,然后再把她送给那位皇太子,给他戴上绿帽,说不定将来生的孩子都是我的。”
“你也就这点志气,将来一统天下,什么美女找不到?”
“那可是教坊司的头牌,顶尖的美人,恐怕连暴君后宫的多数女人都比不上。
而且我听说,那头牌还是清白之身?在那种环境下还能保持清纯?”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女子要进宫,要经过层层筛选,如果不是清白的,谁知道你接待了多少客人。历史上虽然有再嫁的妃嫔,但她们可不是青楼出身的。”
“我也听说了,这个计划已经实施五年了,一直在保密,原本目的是要刺杀暴君的。”
“那个暴君都六十二了,估计早不行了,这个计划早就不奏效了。”
“嘿嘿,那些后宫的美女岂不是寂寞难耐?”
朱寿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面无表情,这种意淫不就跟讨论皇帝用金锄头还是银锄头一样无聊吗。
正打算悄悄离开,这时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暴君死了,天下真的会乱吗?我听说皇太子是个体恤百姓的好人,在文臣武将中也很有威望。”
“你信朱元璋那个忘恩负义、沽名钓誉的大盗?他的子孙也不过是蛀虫,看看那秦王在关中搞的那些破事,要不是我们白莲教重心不在那里,早就把老朱家赶出关中了。”
“更何况,皇太子活不久了。”
“你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皇太子一旦离开京城,就是他的死期。”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皇太子代天巡狩,身边侍卫众多,锦衣卫也不会离得太远。”
“锦衣卫,锦衣卫算个啥,只要是凡人,在我们白莲教的新式武器前都不堪一击。”
“新武器?”朱寿一惊,难道是燧发枪的秘密泄露了?
还没来得及听那人继续吹牛,忽然一阵骚动传来。
“快,有人闯进来了。”
这群人立刻蜂拥而出。
“蒋瓛,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朱寿眯起眼,压下了心里想骂人的冲动。
而在扬州城外,蒋瓛打了个喷嚏,清理着地上的战场。
又一次遭遇刺杀,这一路上他已不知遇过多少回了。
他望着扬州城,原本人刻钟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一个小时还没到。
看来得加快脚步,殿下怕是等急了。
蒋瓛不再拖延,匆匆擦拭了绣春刀上的血迹,翻身跨上马背。
而此时门外,与白莲教激战的,正是蓝玉的几个义子和几十名家丁。
蓝玉收的义子可都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即便是和锦衣卫对抗也不落下风。
很快,他们就突破了这群人的防线。
朱寿借着前方的混乱,独自一人摸进了后院。
唯一一间亮着蜡烛的房间应该就是目标,朱寿走近一看,玉茗果然在里面。
但她此时手中仍握着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皮肤,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