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黑夜笼罩着雍州大地。
屠震的帅帐里站着赵泽天与游康二人,两人皆身披甲胄,已经做好了出城的准备。
今夜偷袭大军就要出发,直奔燕军前哨四营。
游康的右骑军刚刚投入雍州卫,还未立功,此战自然要出战立威。
“两位将军都清楚各自的任务了吧?”
屠震平静地指了指地图:
“出城之后,我雍州卫大将军兵分两路,游将军率右骑军偷袭燕军前哨右营;赵将军,你就带麾下泽字营外加三千乡勇,直奔东营!
两座军营相隔不远,一旦开战记得互相照应着些。”
泽字营,雍州卫副总兵赵泽天的嫡系军马。
别看只有区区一营,但泽字营马步军卒加起来有近三千之众,乃是雍州卫九营兵力最多的一营。
二人齐齐点头:
“明白!”
屠震沉声道:
“赵将军负责的东营是一片洼地,进攻起来相对容易得多,到时候就由游将军先发起攻击,直取右营,吸引燕军的注意力,而后赵将军全军出击,一鼓作气,拿下东营!”
“诺!”
“听说琅州卫那边是顾思年亲自带兵?”
屠震冷笑一声:“这位顾将军还真是勇猛,每次都要身先士卒,也不知道在装给谁看!”
语气中满是讥讽。
“对。”
赵泽天撇了撇嘴道:
“他估计是想在入秋的第一仗打出威风来,到时候送往京城的军报也好看些。
这家伙,心眼真多啊。”
“这正是我想说的。”
屠震沉声道:
“此次我雍州卫出动近万将士,对两座军营势在必得!
两位将军应该清楚,胡大人对琅州卫不满已久,不想看到风头都被琅州卫占了。
所以,这次的头功我希望能落在咱们雍州卫的身上!
别让本将军失望!”
“诺!”
“好了,游将军还需要领兵出城,先去吧。”
屠震轻轻挥了挥手:
“赵将军留下。”
“末将告退!”
游康神色正常,没觉得有丝毫不妥,躬身退出了军帐。
赵泽天瞅了一眼消失的人影,低声问道:
“将军,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屠震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此次凉燕开战以来,琅州卫连战连捷,风头正盛,我雍州卫一直低头一等,这样的局面该变一变了。
燕军四营地势险要,只有这个东营属于易攻难守,胡大人特地把东营交给我们雍州卫攻打。
而我,不仅将东营给你负责,还厚着脸皮给你配备了六千兵马。
这一战你要是打不赢,本将军可是要拿你问罪的!”
屠震的语气很是严肃,赵泽天既然是亲信,该用命的时候一定要用命!
“放心吧将军!”
赵泽天踌躇满志:
“东营附近的地势我很熟悉,此战必定能胜!”
“很好,有这样的斗志我很满意。”
屠震竖起一根手指头说道:
“但此次对面领兵的可是申屠景炎与百里曦,谁也不是好惹的。
万事都要当心!”
赵泽天眉宇微皱:
“将军的意思是,此战可能有变故?”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
屠震轻声道:
“但万一有变故,你得尽量把兵马完好无损的撤回来,屠字营、安雍营外加你的泽字营,可是我们手里最能打的三支精锐。
要是入秋第一战就打光了,以后怎么办?
至于断后死人的仗,就交给右骑军吧~”
即使游康投了雍州卫,在屠震心里的地位还远远不及这三营主力。
“明白!嘿嘿~”
两人的嘴角同时露出一抹冷笑。
……
夜幕昏昏,凉风徐徐
雍州关外的大地上矗立着一座军营,刚好建在一片高于地表的沙丘上。
外围的栅栏依着起伏的丘陵不断向上延伸,营内灯火朦胧,亮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更有数不清的北燕军旗在夜风中飘扬。
这而就是燕军的西营,与最那边的东营相隔足足百里之遥。
四座军营勾连地势,宛如一道狭长的拒马阵,将北燕大营牢牢护在身后。
数十名军卒守在军营门口,来回巡视,手中高举的火把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灯,格外显眼。
或许是凉燕之间的战事平息太久,这些军卒的脸色有些萎靡,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