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跟着唐叔立刻折回头,但走了两步,她拉住他,看了看漫天翻滚的乌云,沉声吩咐:“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你马上拿着国公府牌子去太医院,国公爷那边我去看着!”
唐叔点点头,立刻吩咐刚才来报信的小厮:“长年,你跟着世子爷去,你知道书房哪里搁着药。”
小厮点点头,唐叔立刻折身仓促往大门外去了。
苍羽便跟着长年一路匆匆折回了书房。
书房的大门开着,苍羽刚准备进去,便撞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窈窕的女子一身妃色的莲纹大袖衫,石青的裙摆,青丝简单在头顶绾了个同心髻别着一枚小而精致南珠凤簪,除此外别无任何装饰,脸色淡冷。
若不是那一身大袖衫的颜色还算亮眼,全看不出是一个新嫁妇人的样子。
没错,她看见了唐烟烟。
在她和唐圣宁成婚的第二日,唐烟烟也坐着八抬大轿进了国公府,与苍明雨完婚了。
倒也听说宁王府的十里红妆,可比起前一日定国殿下的婚事自也是不能比的。
本该也是一场盛事的两府联姻,就这么在定国殿下与她这个苍国公世子的婚事下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她知道萧二娘废了不少功夫,精心准备了颇久,但因着定国殿下的婚事提前了,萧二娘想着差一个月办,好歹全了自己国公夫人的颜面。
但萧太后哪里是能让庶妹舒坦娶媳妇儿的人,刻意下了旨意道是双喜临门,为陛下冲喜,喜上加喜才好。
命国公府的两桩婚事前后脚办,所以这才成了如今的局面。
苍羽见唐烟烟银盘月儿似的小圆脸此刻削瘦了不少,显出一点漠然的气质来,倒是有了贵夫人的架子,却……没有半分新妇的娇羞与憧憬模样。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
唐烟烟也似才留意到了苍羽,她亦是一怔,丹凤眼里有奇异的情绪波动,但是也不过片刻罢了,便又恢复了漠然的样子。
“世子。”她倒是率先开口,但是没有唤苍羽兄长,也没有唤苍羽驸马,用了一个客气又不失礼的称呼。
苍羽也不好多言,何况她此刻还有着急的事,便也草草点头:“嗯,弟妹。”
随后,她便匆匆往书房去了。
唐烟烟听着苍羽唤自己“弟妹”,脸色顿时一僵,随后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但很快平静下来,提着裙摆也跟着迈进了书房的门。
一进书房,苍羽便是忍不住心头一惊,地面上有许多打碎的瓷器,甚至砚台。
墙面上和地上都有细碎点滴的血迹,苍客松脸色苍白,唇色发青地倒卧在这一片凌乱狼藉中,隐约仍可见肢体微颤。
“国公爷!”苍羽立刻和长年一起将苍客松扶了起来。
人已经昏迷不醒,她伸手摸了摸苍客松的脉搏,微弱却还有搏动,便立刻看向长年:“药呢,国公爷的药在哪里!”
长年马上慌慌张张地转身去紫檀壁橱里扒拉药去了。
唐烟烟见状,脸色也是一白:“父亲……你怎么了!”
苍国公如今是她的公公,她自然唤得上一声父亲的。
随后,她左右看看,冷静地道:“先把父亲扶到桌子上,让他躺下,不要着凉了!”
说着她一抬手,直接带着绿霜一起将桌面上还有的东西全部扫落一边。
苍羽知道书房里没有小憩的床,只有茶室,她便也当机立断地将苍客松扛上了那张大书桌。
她发现苍客松闭着眼呼吸急促得很,便一边替他松领扣,一边催促长年:“药呢,还没来么!”
长年正手忙脚乱四处翻找,满头冒汗,几乎要哭出来:“原来就放在这里的,太医院医正配的药丸子啊……哪里去了……国公爷心口闷经常吃的……!”
苍羽看着桌上的男人双目紧闭,喉咙闷响,额头泛出点点冷汗,她心头不自觉地跟着紧紧地揪了起来,蓦地拔高了声音,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外边喊:“你们都在发什么愣,青云卫何在!”
她一直自诩对苍客松没有什么父女之情,但是,她真的没有想过他会死在自己面前!
唐烟烟一愣,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外竟凭空出现了两个青衣汉子,立刻进了书房,按着苍羽的指挥翻找了起来。
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们一无所获。
“真是一群废物,药都能找不到!”苍羽铁青着脸骂了一句,随后下意识地频频看向门外。
时间不知为何竟如此漫长煎熬,她一直没有看见门外有来人的迹象。
看着苍客松的情况渐渐不好,呼吸越发地微弱,她额上也急出了一层细汗,忍不住低咒一声:“搞什么,这么慢!”
她真是后悔今日没把铺子里照顾奶娘的名月召来!
倒是唐烟烟轻声提醒了一句:“我记得……世子身上不是有常备的续命药物么,先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