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完全出乎西摩公爵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德博拉朗读的是信上的诗。但是,信上的字数,根本写不下那么长的诗。
“那她为什么要朗读那首诗呢?”
西摩公爵疑惑地读着信,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德博拉特意找到了亡妻当年读过的那首诗,并在他的面前朗读出来,就是为了让他能够体会到,亡妻写这封信时的心情。
“如果我不知道那首诗,就无法理解这封信的真正含义。”
德博拉,你竟然如此用心良苦……
西摩公爵突然感到一阵愧疚。他之前一直以为,德博拉是为了得到那条粉色钻石项链,才会把信给他。他还故意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催促她快点把信交出来。
而德博拉呢?她总是等到深夜,在他最疲惫的时候,才带着信来见他。她说,她要成为他和亡妻之间的纽带,她真的做到了。
“她一定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那首诗吧?”
那首诗,出自帝国著名诗人兰茨·舒伯特之手。兰茨·舒伯特是一位高产诗人,他的作品非常多,想要从他的众多作品中,找到那首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真是太狭隘了……”
西摩公爵终于明白了德博拉的良苦用心,他看着手中的信,心中五味杂陈。
“德博拉最近,为什么总是去父亲的书房?听说,她的禁足令,也被解除了。”
贝雷克问道。他的助理,低着头,面露难色。
“公爵府的仆人,都守口如瓶,我实在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如果我再追问下去,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你调查过德博拉那边吗?”
“我只打听到,她最近买了很多言情小说和诗集,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德博拉那天从花园里出来的时候,特意用披肩遮住了那个箱子,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找到了什么东西。
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在花园里发泄情绪而已。
“真是碍眼!”
贝雷克烦躁地翘起二郎腿。
德博拉整天惹是生非,败坏门风,但她却仗着自己是西摩家族的直系血脉,有恃无恐。
在贝雷克眼里,德博拉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恨不得把她赶出西摩家族。
“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她之前还为了得到那条天价的粉色钻石项链,大吵大闹,差点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
“好吧,就算她爱慕虚荣,我也能理解。毕竟,这就是她的水平。”
但是,她竟然敢毁坏母亲的花园!
当贝雷克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以为,父亲一定会严惩德博拉。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父亲不仅没有惩罚德博拉,还经常和她一起喝茶聊天。
贝雷克亲眼看到,德博拉从父亲的书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顿时火冒三丈。
她做错了事,为什么还能逍遥法外?
而且,他总觉得,父亲对德博拉,太过宽容了。他对罗扎德和自己,总是要求严格,却对德博拉这个最没有能力的孩子,格外偏爱。
“我真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我是家主,我绝对不会让德博拉这种废物,留在西摩家族!”
贝雷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阿斯泰瑞亚帝国的贵族小姐,成年后,就必须结婚。德博拉今年秋天,就要参加成年舞会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尽快把她嫁出去,把她赶出西摩家族。
虽然贝雷克和罗扎德,总是互相看不顺眼,但他们毕竟是双胞胎,他们的想法,总是惊人的一致。
罗扎德也希望,德博拉能够早点离开西摩家族。而且,他已经为德博拉物色好了结婚对象。
好像叫路易·加泽尔?
“这次,我一定要和罗扎德合作,把德博拉赶出去!”
只要德博拉嫁人了,她就不会再姓西摩了,西摩家族的名声,也不会再被她玷污了。而且,他也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她那张讨厌的脸了。
贝雷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家伙,又来找茬?”
我上完课后,正准备回房间继续看小说,贝雷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有什么事?”
“有事?……”
我看着贝雷克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德博拉的记忆告诉我,她最讨厌贝雷克这种阴阳怪气的表情。
“真是可笑,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要去见父亲,汇报工作。我可不像你这么闲。”
这家伙,说话真是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