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无言慌张地跑进来禀报,“主子不好了,内府局的宫人偷卖宫中物品被宫正司的人抓住了,正在严刑拷问呢。”
“不是吧?”侧躺在软榻上看书的闻静檀,闻言惊得“咚”地掉在地上。
“主子。”无言手忙脚乱地过来扶起她,“主子,您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闻静檀疼得呲牙咧嘴的,此刻也顾不上了,抓着她的手臂,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你说,咱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还没等无言回答,云清趋步走进来禀报:“主子,德妃娘娘请您过去正殿一趟。”
待闻静檀带着满腹狐疑来到偏殿时,看到桌子上摆着五六匹绢帛。
闻静檀立拜行礼请安,“妾身请德妃姐姐安。”
“安?”俞德妃喜怒不明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常宁宫有人指使宫人偷运宫中财物出宫,你想让本宫如何安?”
闻静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桌子上摆放的娟帛,她觉得娟帛的样式跟花纹愈发眼熟。
“丽妹妹不打算给本宫一个解释吗?”
闻静檀双膝跪下,娇柔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惶恐:
“娘娘恕罪,妾身,妾身只是宫婢出身,骤然获得恩宠,却没积蓄打点宫人,迫不得已这才将绢帛运出宫变卖的。”
“妾身知道错了,求娘娘宽宥妾身这一回。”
“手头紧?那你为何不来寻本宫?”俞德妃微眯眼眸盯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宫中打点花费甚多,妾身得娘娘赏赐颇多,妾身哪里还敢因这点小事来打搅娘娘。”闻静檀艳丽的小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娘娘,妾身真的知道错了。”
俞德妃闻言,脸色温和了几分,“既然知道错了,往后不可再犯,你若再有下次将本宫拖水,本宫可不会再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闻静檀也是走运,若非季白凑巧有私事替俞德妃去办,正好在内府局认出这些绢帛,这才能偷偷给她带回来。
否则,她便被皇后抓了个正着。
闻静檀连声道谢,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还好,德妃娘娘信了她的说辞。
“把东西拿回去罢。”俞德妃说着,给季白、冬葵递了个眼神。
两人除了将绢帛还给她们主仆,还额外给了三十两黄金。
闻静檀有点惊讶地看向俞德妃。
“拿去吧,应当够你用一段时间了,不够了再跟本宫开口。”
闻静檀受宠若惊地道谢。
待两人离去,季白出口的语气颇有几分不满,“主子,您为何不对她小惩大诫,还要赏赐她啊?”
她家主子是常宁宫宫主,常宁宫宫中有妃嫔偷运财物出宫售卖,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她家主子指定落下一个驭下不严的名声。
她家主子不责罚便算了,竟然还赏丽才人黄金。
“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与她又何妨?”
只要不是恩宠,不是帝位,只要闻静檀有用,这些身外之物她倒乐意施舍。
俞德妃眯着眼眸看向门口,突然话锋一转,吩咐道:“冬葵,你在宫中打听一下,她到底为何要卖绢帛?”
“是。”冬葵话音刚落,她又补充道:“季白,给府里传封信,查一查闻、姜两家的底细。”
身处后宫,别人说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会信。
闻静檀刚册封,没有嫔妃依附其,需要其笼络,只是打赏宫人,至于缺钱到这种地步?
册封没几日便急不可耐地出售绢帛变现?
再者,闻静檀既然都偷运变卖了,为何舍弃物件小的首饰摆件,反而选这么大件的绢帛?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静檀今儿太背了,刚忽悠住俞德妃逃过一劫,气都喘匀,另一位又找上来了。
两人回到青鸾殿,无言检查了绢帛,发现少了一匹布料,两人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寝殿外响起内侍的高唱声:“陛下驾到—— ”
闻静檀让无言赶紧把布料藏好,自个出去迎接圣驾。
等她步履匆忙赶来的时候,萧曜已经进入正殿,她赶紧立拜行礼,“妾身请陛下安,妾身迎驾来迟,请陛下莫怪。”
萧曜居高临下觑了她一眼,淡淡唤了声免礼,径直走到上首。
闻静檀微微一怔,陛下来的次数虽不多,但没有哪一次对她这般冷淡的。
她是做错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了吗?
等小福子从她身旁经过,她看到小福子手上捧的布料时,脸色微变,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吧?
小福子捧着布料还欲往前走,萧曜声音清冷地开口:
“还不把你丽主子的布料还回去?又想带回千秋宫去?”
此话一出,闻静檀面露惊慌地跪下,抬起明艳的小脸,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