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等人都守在外头,不多时,一道身影撑着雨伞往这边走来,他使人过去看看。
片刻,小太监回来禀报:“来人是禧贵妃的表兄曾大人,本想来此避雨,看到陛下御驾在这儿便没来,免得冲撞了圣驾。”
林德闻言,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拂晓时分,云消雨歇。
闻静檀身体动了动,她眼睛疼得睁都睁不开,全身骨头更像是被人打断一般,手指头动一下都无力。
习惯早起干活的她,挣扎好一会儿,嘤咛一声,眼睛还是睁开了一丝缝隙,映入眼帘的是线条冷硬的下颌。
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醒了?”
有力的臂弯将她身体收紧,男子微微侧首,蹭了蹭她的脑袋。
她,记得她昨晚回去替二皇子拿东西……
闻静檀猛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惊慌失措地坐起身子。
看到男子的一刹那,她脸色苍白如纸,顾不得光着身子,双膝跪坐,叩首颤声求饶:“陛下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
此刻她根本顾不上其他事情,只是本能地求饶,她只求陛下莫要误会是她策划了此次事件。
经历了差点成为仇福的对食,她愈发清晰认识到,若她还是低贱的宫婢,她的美貌给她惹来祸事。
她并不排斥侍寝,但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爬[床]侍寝。
少女布满红印的身体抖若筛糠,萧曜微微蹙眉,被他宠幸,有这么可怕吗?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这是多少人求都不求不来的。
“陛,陛下——”感觉过了许久仍未等到萧曜的态度,闻静檀壮着胆子,小心翼翼抬头。
少女怯怯地望着他,泪珠子悬在眼睫,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格外惹人怜。
萧曜莫名觉得她的眼泪有些碍眼,他抬手擦去她掉落的泪珠,哑声道:“今日起,你的自称要改口了……”
……
常宁宫正殿门外,冬葵姑姑刚想好好训斥,消失一夜的闻静檀,却眼尖地看见她脖颈上露出的红印,冬葵眼神凶恶地瞪着她,一把扯开她的衣领。
红中泛青的印记从白皙的脖颈蔓延至锁骨处,可以想象昨晚是何等的激烈。
冬葵揪着她行至寝殿外,自个进去向主子禀报。
不多时,有名小宫婢出来唤闻静檀进去。
寝殿内,俞德妃冷凝着脸坐在软榻上。
闻静檀扑通跪下,磕头求饶:
“主子恕罪,奴婢昨晚回来拿礼物时,在御花园的甬道上被人迷晕,刚醒来便赶回来复命,昨夜是奴婢失职,还请主子宽宥奴婢一次。”
陛下离开蔷薇苑前,是答应会给她位分,但册封的旨意一刻未下,她仍是常宁宫的宫婢。
此刻,俞德妃若是想要处置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即便届时册封旨意下达,生育有皇子又有恩宠的俞德妃,只道一句不知她已侍寝,此事便能轻轻掀过。
她侍寝已成事实,册封在即,此刻绝对不能惹怒俞德妃,功亏一篑。
俞德妃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冷声质问道:“你脖子上的红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闻静檀夜不归宿,俞德妃更在意她的清白。
她若是不知检点,坏了自个的计划,那她这枚棋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闻静檀怯怯地望了她一眼,支支吾吾地把蔷薇苑的事儿交代清楚,“主子,奴婢是冤枉的……”
“本宫明白,以你的美貌做个奴婢,确实是委屈你了。”俞德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主子—— ”
“陛下龙章凤姿,你倾慕陛下也很正常。”
季白姑姑冷哼一声,忿忿道:“若非主子在皇后娘娘面前保你,你早就不知葬身何处了,主子待你恩重如山,你竟是这样报答主子的?”
“不是的,主子——”
俞德妃抬手制止她未说话的话,“罢了,你到底是本宫的人,你能得陛下恩宠,本宫也为你开心。”
“往后你我要互相扶持,好好侍奉陛下,檀儿妹妹荣华富贵时,可莫要忘了本宫才是。”
俞德妃脸色变得极快,笑得一脸温柔地看着闻静檀。
闻静檀明白,俞德妃是在拉拢她,“主子的恩典,奴婢没齿难忘,奴婢往后定以娘娘马首是瞻。”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俞德妃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几分,“好了,你先下去歇着吧,位分的事儿你不必担忧,本宫会替你去张罗的。”
闻静檀应声,刚转身离开,便听到俞德妃开口:
“季白,把本宫新得的字帖拿来,本宫等会儿拿去赠与皇后娘娘。”
闻静檀刚走出内殿,季白姑姑不甘的低声传了出来:
“主子,那字帖名家孤本,是老爷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