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双洁——)
掖庭宫,宫人房内,闻静檀正焦急地来回踱步,频频望向门口,留意门外的动静。
人怎么还没回来?
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赶忙迎上去,迫不及待询问:“如何?可有我的信?”
无言摇摇头,迟疑地宽慰她,“许,许是家书延迟了,我晚些再去给你问问?”
“不用问了。”门口递进来的阴柔声音让两人打了个寒颤。
仇福慢慢踱步进来,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件,笑得一脸阴险,“檀儿姑娘可是在找这封信?”
他手中的信件,赫然是闻静檀前几日托人带出宫的家书,原来是被他给截下来了。
“想找姜家人来救你?做梦!”
三年前,闻静檀与母亲以及族中女眷幼童因父亲获罪,籍没入宫为奴,姜家大舅母偶有托关系偷偷给她们母女俩送钱。
她是没法子了,才想着给大舅母送信求救。
仇福三两下将信撕碎甩在闻静檀苍白的小脸上,冷声警告她:
“还有三日便是咱们的大喜之日,本公公劝你别白费心思了,没有本公公松口,你这信就算长了翅膀,也别想飞出皇宫!”
“你,这辈子生是本公公的人,死,是本公公的鬼!”
仇福狠狠威胁一番,趾高气扬地离开。
闻静檀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碎纸,眼泪摇摇欲坠。
“檀儿……要不……可惜,如今陛下不在宫中,否则,以你的美貌……”
陛下去行宫接太后娘娘回宫,约莫一旬后才得以回宫,等到那时候花黄菜都凉了。
“你要是以前,唉……”
闻静檀听懂无言未说完的话,是说她以前没有主动献身陛下,若是她成为陛下的妃嫔,就不会有如今的无妄之灾。
她进宫半年后,侥幸被分配去尚食局做事。
可惜她阿娘就没这般幸运了,籍没入宫为奴没多久,便因宫中繁重的活疲惫不堪,加上担忧父兄安危,心中郁结难舒,撒手人寰。
两年前她被曾贤妃娘娘看中,调去玉华宫小厨房做事。
曾贤妃驭下森严,她能活动的范围就是宫人的房间跟小厨房,几个月都不一定能出玉华宫一趟,如何能遇到陛下?
且她以前尚未及笄,陛下哪里能看得上她?
无言继续给她出主意,“你去求求贤妃娘娘吧?只要贤妃娘娘让你回玉华宫伺候,仇公公断不敢强迫你的。”
十来日前,贤妃吃小厨房的点心吃坏肚子,后来虽证实与她做的点心无关,她还是受到牵连,一同被赶出玉华宫。
她知道回到掖庭宫的日子,断没有在玉华宫好过,却没曾想她这般倒霉,被好色、臭名昭著的仇福看中,非要与她对食。
掖庭宫中有不少婢女都遭了仇福的迫害,也有不少宫人知晓,
虽有不少宫婢遭他的毒手,掖庭宫也有不少宫人知晓,可他身居掖庭令1,是掖庭局的一把手,掌管掖庭局宫人的命运,宫人们只能装聋作哑。
闻静檀摇摇头,哽咽道:“我求过了,茯苓姑姑不愿让我回去伺候。”
“会有办法的,檀儿,你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是的,一定会有办法的!”闻静檀擦干眼角的眼泪,目光中满是坚定。
她就不信,仇福一个太监,能在宫中只手遮天!
她一定要在三日之内,脱离掖庭宫,找到个可靠的靠山。
也不知是不是天上的阿娘在庇佑她,翌日便让她找到了一个机会。
下晌时分,她正在御花园的甬道上打扫落叶,前方不远处有人在呼唤大皇子、二皇子。
她好奇地抬头望去,依稀看到几拨人在寻找两位皇子,突然两道矮小的身影在右侧的甬道上一闪而过。
那里,是通往莲花池的甬道。
闻静檀放下手里的扫帚,抬步跟了上去,甬道有些长,还没等到她走到莲花池旁,便听到前方传来孩童的哭声。
等她赶到莲花池时,只看到二皇子站在荷花池边上放声大哭,他指着水池,哭喊着“皇兄”。
莲花池面上已经没有大皇子的身影,只漂浮着宝蓝色的锦布,她立马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喊完,她“咚”地跳入水中,双腿一蹬,迅猛地朝正在下沉的大皇子游去,一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再将人往上带。
她幼年时,父亲曾教她凫水。
等她带人游出水面,岸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宫人,还有疾奔而来的俞德妃与姜淑妃。
宫人拉着竹子,将他们往岸边拉,等他们一上岸便将大皇子抱过去,姜淑妃扑了过来,一边拍着大皇子泛白的小脸,一边尖声让人传奉御2过来诊治。
闻静檀唯唯诺诺地开口:“淑妃娘娘,大